拓跋泓:为何不过来,怕本王吃了你不成?
明芊芊的话让明珩原就沉重的心一下子就往下坠了坠,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哥。”明芊芊担心地看着他,“咱们该怎么办啊。要不我去跟父皇求情吧,皇子和亲这事本就够荒唐了,为何拓跋泓偏偏非要你呢?要是知道会是这样我宁愿自己和亲!”
“瞎说什么呢。”明珩瞪了妹妹一眼,“这件事你不准对父皇提半句。”
“为何?”明芊芊不明。父皇向来疼爱自己,对自己有求必应,若是由自己去求情,父皇一心软说不定就拒绝掖揉的和亲了。
明珩并未说什么。关于和亲,乾元帝只对外透露了和亲人选,至于塔泽一事,出于顾虑他并未大肆宣扬。因此明芊芊自然不会知道这场和亲早已不是自己愿与不愿如此简单的事了。
明芊芊苦着脸担心地直唉声叹气。
由于当初的和亲乌龙一事,明芊芊一直不敢在哥哥面前提起和亲一事,虽然这件上从始至终与她都并无关系,但仍然无法控制心中对于哥哥的愧疚,总觉得哥哥如今的处境都是由自己造成的。她第一次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哥哥,但也没有袖手旁观,一直在试图将哥哥从火坑中解救出来,虽然这些时日来也没想出什么靠谱的办法。
明珩清楚自家妹妹的脾性,生怕她一时疯起来不仅把事情搞砸,还破坏了两国的关系,于是没聊几句就把人赶回万秀宫,离开前再三叮嘱她不要再管这件事情。
明芊芊向来听明珩的话,跟他保证了不再插手和亲的事,然而都走出宫门好些距离又忍不住跑了回来,眼巴巴问:“哥,你心里是不是有把握了?是不是想到拒绝和亲的法子了?”
明珩还能有什么法子,拓跋泓为了自己都不惜亲自入京面圣了,目前能做的不过是顺其自然。就像乾元帝说的,先彼此了解一番再做打算。
据说乾元帝为了接待远道而来的拓跋泓,准备了丰盛的晚宴。当晚的接风宴上,
美人献舞,美酒不断,宾主尽欢,一直到后半夜才结束。
而明珩对于清和殿内正发生的那些事没有丝毫兴趣,在自己寝殿的小厨房里简单吃了晚饭,又看了会儿书就歇下了。
第二日清晨一大早,一直在乾元帝身边伺候的元喜竟然出现在了重华宫。
彼时,明珩还未起床。
元喜望着紧闭的窗门小声问候在门外的小扇子:“六殿下还未醒?”
小扇子摇摇头,谨慎问:“公公有事找我家殿下?”
“不是我找,”元喜道,“是掖揉王。”
小扇子一惊,不禁提高了音量:“掖揉王?!”
“嗯。”元喜应道,想到还在使馆等着的拓跋泓,决定让小扇子进去把人叫起来。谁知这时,寝殿的房门却自个儿打开了。已然穿戴整齐的明珩站在门内问:“掖揉王找我?”
小扇子疑惑道:“殿下,您醒了啊,怎么不叫奴才进去服侍?”
明珩摆了摆手,不以为意道:“穿个衣服而已,不需要兴师动众。”说完他又看向了一旁的元喜,“元公公是特地来找我的?”
元喜先跟明珩问了安,而后才将事情如实相告:“是这样的,掖揉王今日一早派了人进宫见陛下,说是、说是想与陛下要、要个人……”
“……”明珩轻笑声,识趣问,“我?”
“掖揉王想邀殿下去使馆一见。”元喜说完顿了顿,观察了下明珩的脸色,贴心道,“要不奴才就说殿下染了风寒,无法赴约?”
谁知明珩摇了摇头,道:“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劳烦公公回禀一声,明珩会按时到的。”
此话一出,小扇子便白着脸焦急地唤了一声殿下,想要阻止。元喜也有些意外,又问了一遍:“殿下真的要去?”
明珩坚定地点点头。
“那……好吧。老奴这就回去禀告陛下和掖揉王。”
元喜并未在重华宫多久,很快就赶回清和殿复命了。
元喜走后,小扇子再也忍不住,急忙问:“殿下,您、您干嘛要答应啊!”
明珩淡淡一笑,
反问:“对方是掖揉王,我如何有拒绝的余地?”
“可是、可是……”小扇子可是了半天却再说不出半句话反驳。
对比起小扇子的忧心忡忡,明珩显得淡定许多,拍了拍他的肩膀,吩咐道:“别愁眉苦脸的了,进来帮我更衣。第一次见掖揉王,自当要穿得隆重一些。”
小扇子撇着嘴,心里十分不赞同,不禁嘀咕了一句“又不是去见心上人,这么隆重做什么”,手上却还是乖乖拿出一件暗紫色的云纹织锦宽袖袍给自家主子穿上。
巳时一刻,一辆马车停在了使馆门口。脱下侍卫装束的擎封一张脸比以往更加黑沉不说,一双星眸中也隐藏着若隐若现的愤怒。他盯着使馆门口的掖揉侍卫良久才跳下马车,对着车门面无表情地提醒了一声:“殿下,使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