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天蚕丝织成的,水火不侵。”神医道,“我能摸那草药可不是因为我是药人,而是靠这双手套。”
“水火不侵啊。”明珩紧盯着那只薄如蝉翼、与肤色融为一体的蚕丝手套,故作寻常地问了一句,“这手套很珍贵吧。”
神医忍着笑点点头:“天底下仅此一双。”
“……”
“公子想要?”神医明知故问。
明珩讪讪松开手,敷衍地扯了扯嘴角:“只是有些好奇。既然只有这一双,我也不能夺人所好不是?”
神医也不假客套,顺着他的话道:“确实,公子即便想要我也不能给,除非……”
“除非?”
“公子有所不知,这蚕丝手套弥足珍贵,乃是我先父留给我的遗物,我断然不能随便赠予他人。不过,待我成亲之日,我会将这手套当做聘礼赠予我未来的妻子。公子,你若是想要这手套,倒不如……”
“咳咳咳咳,”明珩震惊地疯狂摆手,“不至于不至于,这手套我还是不要为好。”
“哈哈哈,”神医大笑三声,“你们中原人可真有趣。”
“呵呵呵,”明珩干笑三声,“你们草原人也很有趣。”
“公子喜欢草原吗?”
“我还没去过草原呢。”
“公子喜欢骑马吗?”
“喜欢,但我马术一般,平日他们都不允许我上马。”>>
“公子喜欢喝酒吗?”
“喜欢,但我酒量很差,平日他们都不允许我多喝。”
两个问题神医都自动屏蔽了后面的半句话,点点头道:“那公子必定会喜欢上草原的,希望有朝一日公子能去草原上做客。”
“希望如此。”
二人闲聊着一路往山上采药。待到夕阳西斜,二人已采了一篓子的药,此时也已经来到了山顶之上。
山路陡峭,明珩爬到山顶累得额头都渗出一层薄汗,正靠着一棵树休息。山风徐徐吹。明珩靠着树干,眼皮都开始耷拉下来,有些昏昏欲睡。
一条洁白的帕子出现在眼前,伴随着神医依然平稳的声音:“擦一擦汗吧。”
“多谢。”明珩接过帕子擦去额头的汗水,又抬起眼皮去看呼吸都没变一下的人,“神医练过武?”
神医点头:“不过是一些拳脚功夫,保命的。”
“原来如此。”明珩心里总算安慰了一些。说实话,当他靠在树上气喘呼呼,而身形比他还瘦削些许的神医却面不改色,心事难免有些挫败。但如果对方是有武术底子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二人在山顶休息了一会儿,夕阳已经彻底隐没进了群山深处,只余下一道余光照耀天际。明珩总算歇够本了,拾掇拾掇准备下山,总算记起了失踪了半天的陆放之。
“奇怪了,陆放之怎么还没来找我们?找温泉也不至于找半日啊。”明珩走到神医身边,“不会是迷路了吧?”
“应该不会。”神医道,“陆放之自小跟随父亲上山下山,一般的山还困不住他。”
“那怎么还不来找我们?“明珩皱眉,“难不成遇到危险了?”
话音刚落,半空中“砰——”地一声炸出一支烟花。
“□□放烟花?”明珩纳闷。
“不是烟花,”神医望着逐渐消失在空中的雪莲花,深色凝重,“这是陆放之的信号弹,他遇到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