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泽玺问:“那国呢?有了家就不要国了?”
“你别听他们小题大做,”那人道,“有乌蒙坐镇呢,国不会破的。”
“那随你吧。”贺泽玺也并不是真的要赶他走,聊得差不多了便扶着他重新躺下,又掖了掖被角,柔声叮嘱,“这几日你好好休息,其他的不用管了。”
“你要现身了?”那人有些担心,“可当初伤你的刺客还没找到,现在出去不就是个活靶子吗?”
“那也不能一直躲躲藏藏,若是刺客一直找不到,难道我要躲一辈子?”
那人轻哼了一声,闷声嘀咕道:“当初都说了让你跟我回草原,在草原上还有我能保护你,你不听非要留在安陵,结果身边连个保护的人也没有。”
贺泽玺提了提嘴角,耐心解释道:“草原是我们的根,可安陵亦是。草原有你就够,我留在安陵,就当是给爹爹尽孝了。”
那人盯着帐顶,声音有些飘渺:“乾元帝若是知道了你的身世,一定不会容你于世。”
贺泽玺轻轻握住他的手,笃定道:“放心吧,不会有人知道的。”
“嗯,”那人回握住,又道,“我会在京都留一个月,等确定你没事了我再走,我会争取在一个月里找出凶手。”
贺泽玺安慰道,“你也不用太担心,爹爹下个月就回来了。”
“那就好。”短暂的沉默过后,那人轻唤了贺泽玺一声,“哥。”
“嗯,我在,怎么了?”贺泽玺回应道。
那人转过脸,看着贺泽玺轻声问:“你还记得爹爹们的样子吗?”
贺泽玺愣了愣,点点头:“自然记得。”
“可我已经记不清了,”那人苦笑道,“我只记得爹爹们惨死的模样。”
贺泽玺紧紧握住弟弟的手,安慰道:“你已经为爹爹和父亲报了仇。”
入夜时分。由于主子心绪不佳,重华宫早早灭了灯。
月上中天,宫人们都睡下了,明珩却在寝宫的大床上辗转反侧,满脑子都是白日里贺泽玺对待自己那淡漠如霜的模样,一想起就心脏一抽一抽地泛疼。一想到他和贺泽玺明明已经如此亲密,最后却依然形同陌路,他就难受得心疼,不愿接受却又不得不接受。
明珩望着轻纱帐顶正长吁短叹,窗户突然咯吱一声被推开了,惊地明珩猛地坐了起来,掀起床帷一角探出头查看,警惕出声:“谁!”
那人未答,径直走到了床边,在明珩惊疑未定的眼神中缓缓摘下脸上的黑布,嫣然一笑:“是我。”
明珩看清黑衣蒙面人的真面目后险些从床上跳了起来:“泽玺!”
贺泽玺伸手捂住他的嘴,压低声音:“嘘,我可不想把宫人引来。”
明珩点点头表示自己不会再叫了。贺泽玺这才松开手。
明珩穿着里衣呆呆坐在床上,借着黯淡的月光勉强能看清贺泽玺的模样,望见了他轻轻挑起的嘴角、风情万种的目光不自觉吞咽了一下口水,小声问:“泽玺,你、你怎么又来了。”
贺泽玺听见那个又字差点没忍住笑出声,含笑不语,慢吞吞爬上了床榻。
明珩抱着被子退到角落里,紧张得声音都结巴了:“泽、泽玺,你、你要干嘛?”
“你说我要干嘛?”贺泽玺放下床帐,开始脱身上的衣服,眼睛直直盯着明珩,媚眼如丝,声音喑哑魅惑,“昨晚我很舒服,所以想再舒服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明珩:剧情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