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夫?!”明芊芊的表情有些呆滞,但脑海里第一个闪过的念头却是——这个男人的声音真好听!
拓跋泓的声线偏清冷,然而大概是性格使然,再寻常的一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都蕴含着风轻云淡的笑意,有些轻佻却不轻浮。
总之,光听他的声音给人的感觉大概就是温润和平好相处。然而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在这风轻云淡的笑声下隐藏着的却是深藏不露的锐利锋芒。
大概是明芊芊现在的表情实在是太有趣了,拓跋泓忍不住嘴角一弯,一道轻促的笑声从喉咙里低低发出。
明芊芊在拓跋泓的笑声中总算回过了神来,定了定心神,歪着头边打量眼前的人边问:“你真是拓跋泓?”
拓跋泓点点头:“如假包换。”
明芊芊目光怀疑,眼前的男人虽然未见全貌,但她自从听了拓跋泓的声音之后就觉得拥有此般声音的人必定不会丑到哪里去。虽然明珩也曾评价过拓跋泓的长相与安陵第一美男子贺泽玺不相上下,但传闻中拓跋泓虎背熊腰、野蛮暴力的形象实在是太深入人心了,所以,她潜意识里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明芊芊关键时候还是很靠谱的,担心这人是假冒的,于是多问了一句:“你怎么证明自己就是拓跋泓?要不你把面具摘下来让我看一眼你的真面目?”
拓跋泓轻笑,不紧不慢道:“你又不知道拓跋泓长什么样子,我摘不摘面具又有何区别?”
明芊芊见对方没有入套,不开心地鼓了鼓腮帮子,捧着脸问:“那你要怎么证明?”
拓跋泓笑而不语,伸手摘下脖子里的一串链子递给她,问:“这个可能证明?”
明芊芊惊讶地看着拓跋泓手上的那条用红绳穿成的珠链。这条珠链明芊芊十分熟悉,是他们兄妹俩的母妃亲手编织的,他们兄妹俩一人各一条。明芊芊的那条,她从出生就一直戴着了,而明珩的那条却是一直被收藏在盒子,因为母妃曾嘱咐说,等明珩娶妃了,到时候就将这串珠链作为传家宝送给未来王妃。
既然拥有惠王妃的象征之物,明芊芊自然不会再怀疑面前这人的身份,忍耐着怪异之感,乖乖叫了一声哥夫。
拓跋泓满意地点了点头,随手摘下手腕上的一串五颜六色的珠串,当做见面礼送给了第一次见面的小姨(姑)子。
明芊芊也是自幼锦衣玉食长大的,捧着那串珠串,一眼就看出上面的玉石每颗都是价值连城的稀罕宝贝,拓跋泓这一手可谓是大方至极。明芊芊对于这位“哥夫”的印象又好了一些,将珠串握在手心,笑容又乖又甜。“
“哥夫呀,你怎么会在安陵呀?哥哥明明说你留在掖揉养病来着啊。还有啊,你既然来了京都为什么不跟哥哥一起进宫呢?”明芊芊心神一放松下来就又吧啦吧啦蹦出一连串的问题。
拓跋泓丝毫没有不耐烦,但也没有告知她实情,淡定地打起了太极:“在掖揉养病还是在安陵养病又有何区别?总归都是躺在床上,睁眼一天,闭眼一天。”
“倒也是这个道理。”明芊芊还是太单纯,一下子就被拓跋泓绕进去了。
拓跋泓微微一笑,适时将话题扯回了正道,问明芊芊:“你哥让你来找我的?他怎么不自己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唔……”明芊芊挠了挠脸,有些犹豫。
拓跋泓脸色一变:“他出事了?”
“那倒不是,我哥他好着呢。”明芊芊见拓跋泓明显慌了赶紧解释,“我哥没出事,只是,暂时不方便出宫。”
“到底是怎么回事?”拓跋泓皱眉。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父皇今日刚派了一支御林军来保护我哥,现在我哥去哪里他们都跟着。”明芊芊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之后就再说不出什么了,索性拿出怀里的信,让他自己看,“这是哥哥写给你的。我就是出宫来替他跑腿送信的。”
拓跋泓接过信就拆开看了起来。
明芊芊也有些好奇信里的内容,但是天色不早了,她还赶着回宫,实在不能再耽搁了,于是只得先告辞。
拓跋泓闻言也没有挽留,与她道了谢,又派了府里的人将她送到了宫门口。
明芊芊离开后,拓跋泓依然坐在院中并未起身,而他身后的卧房则是打开了一扇门。贺泽玺从屋里走了出来,在拓跋泓身边坐下,问:“宫里是不是出事了?”
拓跋泓脸色有些严肃,沉默地将信递给了他。
贺泽玺接过快速浏览了一遍,渐渐地,表情也变得凝重了起来。读完全部内容,贺泽玺将信纸放在了石桌上,拧着眉头严肃道:“二皇子三日后出殡我是知道的,可太子出殡一事,我一点消息都没听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