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珩摇头失笑,替他拢了拢披风,问:“累不累,进屋躺会儿?”
“好啊,”拓跋泓又捏了捏腰,边往他们屋走边小声抱怨,“这段日子小家伙长得很快,肚子都大了不少,站一会儿就累了。”
明珩看着披风都快遮不住的肚子也面露忧色。他也发现了,拓跋泓最近这段日子肚子就跟吹了气的皮球似的,比以前大了不少。而且他翻了翻医书,发现拓跋泓如今五个月不到的肚子却比医书上五个多月的肚子都
要大,不禁有些担心,但同时又有些隐隐的期待。
他俯身,小声问拓跋泓:“该不会是双胎吧,就像你跟你哥哥那样。”
拓跋泓脚步猛地一滞,低下头惊疑地盯着圆滚滚的肚子,喃喃道:“不会吧。”
“为什么不会,”明珩道,“你跟你哥不就是双胞胎吗,我听宫里的御医说生下来就是双胞胎的,以后他们生下的孩子也极有可能是双胞胎。”
“可……”可他爹爹是吃了生双子的生子药的缘故啊,难不成那颗生子药影响这么深远,过了二十多年还药效不减?
拓跋泓虽然一早就决定生两个孩子,但并不愿一胎产二子。他听说爹爹生他和哥哥时,情况十分凶险,差点就一尸三命了。拓跋泓听得多了,也就对这事产生了恐惧。
想到这里,他坐不住了,在房门口停了下来,准备给自己把个脉。然后指尖刚搭上手腕,乌蒙匆匆跑了过来,面色严肃不已。
“大汗,探子来报,安陵的太子在今早薨了。”
明珩脸色瞬变:“怎么这么突然?”
乌蒙:“据说是昨晚突然病危,太医院的太医们拯救了一晚上也没救过来,今早天不亮就咽了气。至于乾元帝和皇后悲伤过度双双病倒,如今是二皇子在代理朝政。”
明珩沉默不语,神色复杂。
拓跋泓用眼神打断了乌蒙后面没说完的话,说了一声继续跟进就把人打发走了,自己牵着明珩进了屋。
拓跋泓把明珩拉到桌边坐了下来,又给他倒了杯水,问:“在想什么?”
明珩捧着茶杯,指腹在杯身上轻轻摸索着,失神地盯着桌面,良久突然出声:“你说,太子的死到底是意外还是一场阴谋。”
拓跋泓动作一滞,但脸上并未见意外之色,一边的眉梢轻轻挑了挑,问:“为什么这么想?还是你知道什么?”
明珩摇了摇头:“我也只是随口一猜,不过刚刚乌蒙提到二皇兄我倒是真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事?”拓跋泓托着腮好奇问。
明珩
喝了口水,又喂拓跋泓喝了一口才缓缓讲了起来:“我二皇兄刚入军营的时候在西南待了五年,他对西南了如指掌。后来他被父皇召回京就离开西南了,不过他把手下都留在了西南,西南如今依然是二皇兄的势力。”
拓跋泓问:“你怀疑是你二皇兄做的手脚?”
“我不知道,”明珩犹豫道,“不过,要说朝堂上谁是对西南最熟悉的,当属二皇兄,而且他的武功又好,明明是最适合去西南的人选,我也不知道父皇为何会让太子去。”
兄弟阋墙的事拓跋泓见得太多了,其实就如明珩所分析的那样,太子暴毙一事确实疑点重重,但那是安陵内部的家斗,就没发表意见。
不过明珩对这事很在意。虽说他也不喜那几个兄弟,但鲜活的一个人突然就这么死了,而且凶手很有可能是其他的兄弟。手足相残这种事他没经历过,但身边活生生的例子却太多了,让他如何能装做一无所知。
只可惜他如今身处掖揉,而且已经与拓跋泓成了亲,作为被和亲送出去的皇子,他已然没有立场过问安陵的事了,甚至于连太子的丧礼也没有资格参加。
想到这里,他遗憾叹了口气。一双手却在这时突然捧起了他的脸。他一抬头,就对上了拓跋泓那双冶艳的眸。
“怎么了?”他疑惑问。
拓跋泓微微一笑,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问:“想不想回安陵看看?我陪你。”
作者有话要说: 拓跋泓:又能穿起我的小马甲了,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