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泽玺疑惑惑问:“昨晚如何?”
明珩险些跳起来,不禁提高了些音量:“别说你又忘了!”
贺泽玺愈发疑惑了:“昨晚怎么了?我们见过面吗?”
明珩嘴角瞬时便耷拉了下去,一时间,心中诸如委屈、愤怒、失望的复杂情绪杂糅在一起,难过到连一句指责的话都说不出来,目光却愈发怨念,就像是在看一个提起裤子就翻脸不认人的负心汉。
贺泽玺被他看得后背一阵一阵发凉,明明什么事都没做却无端升起了一股负罪感。虽说君心才难测,可这君王的亲子也不遑多让,一开始还好好的,怎么说生气就生气了。
贺泽玺在心里轻叹口气,虽说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惹他不快了,但目前看来赔个罪才是上策。想罢贺泽玺站起来恭恭敬敬行了个礼,诚恳道:“泽玺失言,惹恼了殿下,还请殿下赎罪。”
谁知明珩怒火更盛了,愤愤瞪了他良久,突地怒“哼”一声,甩袖离去。
这边的动静吸引了正围着酒桌酣玩的一行人的注意,众人呆呆看着明珩愤然离去,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七嘴八舌问贺泽玺。而官则早在第一时间追了过去。
“六皇子怎么走了?”
“殿下好像是生气了。”
“泽玺,你做什么了惹殿下这般生气?”
贺泽玺一个头两个大,无力靠在栏杆上,他也想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过了一会儿官则孤身回来了,众人问他六皇子呢。
官则喝了口酒说:“他说想四处逛逛,不用管他,等会儿就回来了。”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继续刚才被打断的酒局。
官则没有凑过去,转而在贺泽玺身边坐了下来,悄悄问他:“你和明珩怎么了?闹别扭了?他又惹你不快了?”
贺泽玺摇头不语。一直守在旁边的小留目睹了一切不禁替自家少爷委屈,忍不住跟官则诉苦:“官公子,你是不知道,殿下这两日也不知怎了,处处针对我家公子,一言不合就生气走人,我家公子说什么都不对。明明我家公子压根什么都没说……”
贺泽玺一个眼神制止了小留后面的话。
“明珩给你甩脸色?”官则诧异,“不会吧,那家伙还舍得对你发脾气?他不是一直把你是他的救命恩人挂嘴边吗?就差把你当尊菩萨供起来了,舍得跟你生气?”
贺泽玺听到救命恩人四个字神色微变,却最终什么都没说。
反倒是小留疑惑地看了眼自家少爷,问官则:“救命恩人?官公子说我家公子是六殿下的救命恩人?”
贺泽玺张嘴正要阻止,官则已经先一步道:“是啊,你家公子曾在寒冬腊月跳进冰冷刺骨的湖水里救起了溺水的六皇子。”
“我家公子跳湖救人?这不可能!”小留不假思索道,“我家公子根本不会水!怎么可能下水救人,而且我家公子畏寒,冬日里连冷水都不碰的。”
官则就像是找到了同伴,赞同道:“是吧!我也这么说,但明珩别提多笃定了!你家公子也不否认!”
小留震惊得看自家少爷,心里正疑惑公子为何不否认,却冷不丁瞧见了自家公子警告的眼神,又猛然想起了那位与自家主子共用一张脸的爷,一下子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赶忙改口:“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时隔多年,是奴才记漏了。”
官则忍不住提高了音量:“你刚才还说你家公子畏寒不会水!怎么下水救人!”
“呃……”小留挠了挠头,帮自家少爷努力找补,“大、大概是危急关头爆发出来的潜力吧,总之我家公子确实是下水救人了!”说到最后已经想不出理由,近乎耍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