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毒甚是麻烦,伤口反反复复至前两日才算愈合。
他本以为已经没事了,可眼下韩逸亲自过来。
莫不是伤口又出现了恶化?
韩逸有些尴尬,但又不好说自己没事过来闲逛。
那不是笑话吗?
谁一大早的闲逛能绕大半个郡守府来这偏僻的小院。
可他又不能直接说我来找你那没良心的徒弟。院里闹这么大动静,她都没见影儿,估计是真怕此时见到自己,或许她不知又躲去哪里了也不一定。
思索半晌,韩逸只能违心的道:“伤口今早起来有些麻痒,我怕伤口反复,这才找了过来,只是这会儿似乎又好了很多。”
没办法,现在只能先让何先生的医术背锅了。
“想是伤口正在长肉,这才会感到痒,应属正常,未免再有变故,我还是再检查一下也好安心。”何先生不敢大意。
“对对对,还是劳烦何先生再检查一下吧!”
孙远到底还是不放心。
事已至此,韩逸只能进屋坐下,乖乖解了衣服让他检查。
伤口虽然疤痕明显,但真的已经好了不少。韩逸昨晚跳进湖里,最后上的一次药也被他弄掉,此刻连包扎都没有。
看着自己的伤口,韩逸脸色就不是很自然,以拳抵唇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何先生煞有介事的检查一番,最后才道:“确实已经好了,将军会感到不适正是因为伤口在长新肉。我再给将军配一个药膏,将军每日涂抹叁次,过不了多久这里便能恢复如初。”
“有劳先生!”
何先生去拿药膏。
韩逸坐在那里左右看看,到底没能忍住,“那日我见先生身边还有一小徒,不知那小徒现在何处,怎的也不在先生身边随侍!”
何先生的声音自里间传来,“今早有人过来递口信说可能见过江家大郎,小徒听了消息便去城外寻人了。”
韩逸一怔,见何先生已经出来,“不是说那江治已经……先生没跟她说过?”
何先生将药膏递给了一边站着的孙远,闻言一愣,不想连将军也知道这事儿。随即一想也对,他们师徒二人都麻烦孙远多少次了,将军知道也不稀奇。
“那孩子太过执拗,我怕她一时不能接受,便想着以后慢慢跟她说。”
韩逸不知想到了什么,没在说话。
略做一会儿便起身告辞。
何先生送出了院子,看着那主仆二人远去的背影,前后略思索了一番,忽然心有所感,只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回到院中的韩逸,一上午走也不是,坐也不是,真的就是坐卧难安。好不容易捱到下午,盯着那边院子的人还没有消息传来。
韩逸急了,想到她一个人去城外,又想那姓潘的一向是不达目的绝不罢手的人,她若再遇到昨晚那样的事情可怎么办。
越想便越是坐不住,起身拿起墙上挂着的马鞭便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
“爷,您这是要……”孙远一句话还未问完,发现自家爷已经不见了身影,连忙拔足追了上去。
韩逸骑马一阵飞奔出了城,到了城外却一时没了方向。
该死,他忘记问清楚她的去向了!
紧跟后面而来的孙远见自家爷停下,连忙勒马停住,“爷要去哪儿?”
“姓潘的现在何处?”韩逸想着既然找不到她,那就找到姓潘的也一样。
“原是这事儿!”孙远一脸恍然,“姓潘的今日启程回京,一大早便押着肯迪出发,这会儿估摸着已在五六十里外了!”
又是一大早!
韩逸忽然想到了什么,大叫一声糟了便再次骑马狂奔了出去。
孙远来不及问自家爷那姓潘的做了什么,只想着不能让爷一个人这么冲过去,匆匆跟城门交代了几句便再次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