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陶郁林了解燕臻,燕臻也最知他的软肋在何处,他松开手,说:“放心,我不会杀你,我会让你亲眼看着这偌大的定国公府,是怎么垮掉的。”
燕臻拿一旁的帕子擦了擦手,道:“安心等着吧,我会让你女儿来给你陪葬的。”
说完,他一脚踢开陶郁林,径直离开了。
定国公府占地一坊之大,纵是燕臻也只到过陶郁林的松石院。燕臻负手立在院中,看着金吾卫从后院中搬出成箱成箱的珍宝。
“参见太子殿下。”金吾卫见到他立刻落下箱子行礼。
燕臻随口问道:“哪个院子的?”
一人答:“在九娘子的库房。”
燕臻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陶令仪好像就是在姊妹中行九。
他示意打开箱盖,倒不是想象中的金银首饰,而是一整箱的古籍孤本。
他随手翻了翻,竟还有医书。
“抬走吧。”他没再耽搁他们的时间,将箱盖合上。
却没走,就站在远处,看着他们将陶令仪的居所彻底搬空。
同陶家的其他人相比,陶令仪的物什不算多,更没有金银珠宝,多是些琵琶乐谱,还有些女儿家的心爱之物。
莫名地,他竟忍不住去想,若是陶令仪知道自己闺中的宝贝全都充入了内库,会是如何?
只怕是恨得落泪。
他倒还没见过她落泪的模样呢。平日里那一双杏眼总是盛满了明媚的眼波,若是换成一汪眼泪,又会是什么风情?
燕臻滚了滚喉结,嗓子竟有些发干。
连晖跟在他的身后,眼见那一对金吾卫都走远了,自家主子却愣怔许久,不知在想些什么。
连晖低声唤他,“殿下,您不是还要去吏部的吗?”
听到他的声音,燕臻这才恍然回过神,日头高挂头顶,竟是快午时了,他竟险些因为陶令仪误了朝中的正事。
“走。”
离开定国公府,燕臻坐上马车,他随手从桌上翻开一本书打发时间,试图将心底那点子纷乱如杂草的心思清除出去。
但还没看多久,忽然感觉胃部一阵抽痛。
他拍了拍车壁,“连晖。”
连晖立刻听出他的声音不对,连忙道:“殿下这是怎么了,胃不舒服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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