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乐看他们似乎要去其他地方,于是道:“您忙您的。”
赵妈妈说:“也没什么忙的,就是村里办丧,晚上过去坐坐。”
师乐点了下头。
赵康和刘水阳对视一眼,刘水阳把手机收起来,问:“乐乐老师,你也是去宴哥家的吗?”
“啊。”师乐是有这个想法,但他怎么知道?
“我们也是。”刘水阳说,“一起吗?”
也是?
师乐有那么一瞬间的茫然,她缓缓垂眸,看着赵妈妈手里提着的鞭炮和纸烛,想着她的话。
她指尖动了下:“你是说,戚宴他家,在办丧?”
“他妈妈前两天过世了。”刘水阳这才知道原来师乐不知道,他解释说,“这两天在办事。”
师乐脑袋嗡了一下。
等她反应过来时,刘水阳他们已经道别走远了。
她没有跟他们一起过去,怕家长孩子们太热情,那就不太合适。
在车上坐了一会儿,师乐有些无措,她想自己是不是也要买点鞭炮,可是她不懂这边的习俗,脑子也有些跟不上。
最后,她空着手开着车到了戚宴家那个弯道上,他家门口停了不少车,她只能把车停远一些。
她把羽绒服的帽子拉上来戴上,慢慢走了过去。
晚上人不少,搭了几个大棚子,大家都坐在里面聊天打麻将。
还有人是在跟师乐一起过去的,有人戴孝,看到人来了,跑过来接过客人手里的鞭炮纸烛,招呼他们找位置坐。
师乐帽子压得低,一时也没人注意到她。
她左右看了眼,没看到戚宴。
他家的堂屋被改成了灵堂,一个大大的奠字格外刺眼。
师乐走过去,看到虎子戴着孝跪在灵前烧纸钱,眼睛已经肿了。
“你就拿着跟着走就行。”
“好,麻烦了。”
听到这个声音,师乐转过头。
戚宴从她左手边的屋子里走出来,穿着一身孝衣,头上也戴着白。
少年好像又长高了些,却又是瘦了很多,脸色有些白,眼下有青黑,应该是很久没有睡好觉了。
他从里面走出来,看到面前站了个人,习惯性的要打招呼,却看到戴着帽子下的那半张脸。
戚宴瞳孔微微缩了一下,目光上移,看清了夜晚她的那双眼睛,他止住动作,直直地看着面前的人。
师乐抿了抿嘴,一时觉得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我…”
她话没说出口,听到了一声,很低,又很沙哑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