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宴依旧在仰着头看她,她微微俯身,笑问:“还抱吗?”
戚宴没回答,而是伸手把她抱住。
他轻声说:“满满,我十九岁了。”
师乐总觉得这话好像在哪听过,她回想了一下,突然想起来去年除夕,戚宴给她打电话时,说的那句“我十八岁了”。
默了一瞬,她问:“生日是今天?”
“嗯。”
师乐松开他,开始拿起手机找蛋糕店。
大年三十夜,又是晚上,哪里来的蛋糕店,一个都没有。
戚宴却没有阻拦她,直到她把手机从上拉到下,极其不耐烦地啧了声,才轻笑写伸手挡住了她的手机屏幕。
师乐失笑顺着他的手上移,最终看向他:“你来找我过生日吗?”
“是,又好像不是。”可能是因为生病,他眉眼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的柔软,“只是想见你了。”
师乐不相信,他只是因为一句“想见你”,除夕夜从余坪跑到北城,就为了见她一面,甚至过生日这个理由都站不住脚。
戚宴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她想问,但之前两人闹的不愉快的原因,这时候就突然冒了出来。
是的,她也没有立场问。
仿佛是为了验证许婧的话,戚宴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看起来很不开心,很难过。
但她却不知道理由,师乐这瞬间好像突然懂了那种感觉了。
像师珒说的,什么都不说,那关心你的人要怎么办呢?
她也很无力,她也想知道,戚宴为什么难过,为什么这么大老远跑过来,只为了跟她说一句“想见你”。
对着戚宴的目光,师乐把手机放下:“没蛋糕了,我去给你煮碗面。”
戚宴有些意外,但还是没多言,跟着师乐走进了厨房。
师乐虽然不会做饭,但简单煮面还是会的,即使味道也不太保证。
见师乐把围裙系上,戚宴走过去:“上次就想问了,这是我们之前买的围裙吗?”
师乐动作顿了一下,又恢复如常:“嗯。”
戚宴目光又移向进门后被她取下来放在沙发上的围巾,眼里染了点笑意:“那围巾呢?”
师乐把火打开烧水,回过头,挑着眼尾,也没有任何心虚的意思:“你的。”
戚宴点头:“原来是我的。”
他问:“满满为什么要戴我的围巾?”
师乐:“暖和。”
戚宴没追问,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师乐动作有些生疏,她想把冰箱里能吃的东西都拿出来,一看却只有鸡蛋了。
像是看出来了她的窘迫,戚宴上前,取下了另外一条围裙系上,把鸡蛋拿了出来。
“你还发着烧。”师乐皱眉:“说好我给你煮。”
“嗯,这水是你烧的,等会儿面条你来下。”戚宴耐心地说,他轻车熟路地把平底锅拿出来,烧热打鸡蛋,“我还没那么脆弱。”
说着,他喉咙里短促的发出了一个笑音:“只是,在你面前多可怜一点,让你心疼心疼我。”
他说:“看来,我表现还不错。”
水开后,他还真的往旁边移了一步:“满满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