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玄不动声色,解下腰间佩剑,拔剑出鞘。
那把佩剑虽然是凡间之物,却也寒光四射。季玄手腕一抖,宝剑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流星一样向阿尝飞了过去。
满厅的人齐声惊呼,下一刻,阿尝已经抄手接过宝剑,握在手中。
谁也没看清她是怎么接的。
一屋子十之七八都是武将出身,个个都在心中暗自思忖自己接不接得住刚才那一抛。
众人原本以为一个舞妓,舞剑不过就是拿着把剑摆出几个妖娆诱人的姿态来,自从阿尝空手接剑之后,厅中鸦雀无闻,人人都看着阿尝。
阿尝缓缓起式,用的是真的是一套剑法。当初做青隐时,她原本用的就是剑,曾下过苦工,剑术登峰造极,岂是一众凡人可比。
众人越看越奇,开始还能勉强看见招式,揣度招数的用意,不过一会儿功夫,只见她越来越快,已经看不清楚,厅中间的人影衣袂翩跹,宛如游龙,剑影如电,剑气森森,笼罩整个花厅,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到处都是她,到处都是剑,早已看不出人在哪里,剑在哪里,剑锋的寒光如同密不透风的一张网,让人人无处可逃。胆小些的早已缩在了座位下面。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之间,剑气骤收,光止影歇,阿尝仍立在花厅正中,神色平静,仿佛从未动过。
趴下的纷纷爬出来,再没人敢随便开口说话。
刚刚出言不逊的武将瘫在椅子上,胸前一线血痕缓缓染红衣襟。
“对不住,失手了。”阿尝淡淡道。
没刺在心上,偏了几分,也够他躺个十天半月。
阿尝将剑抛还给季玄,转身走出花厅,胸中一腔愤懑,无处发泄,不再理有没有人看见,冲天而起。
阿尝箭一般直冲万里碧空,下面的宁王府,乃至整个京城,都越缩越小,连同那些争权夺利,诡谋算计,一起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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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
阿尝进门时,季玄正站在琴桌旁,低着头,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琴弦,身上不知为什么,换了常穿的素白衣服。
琴桌旁是个小小圆桌,不知什么时候搬进来的,上面摆着一桌子做好的菜,全是阿尝喜欢的,已经冷了。
“是我不好。我不该带你去花厅凑什么热闹。”季玄随手拨一下琴,笑一下,“不对,是根本不该带你到京都这个是非之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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