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被他耍了两次,又救了两次,思虑片刻,九溪打破宁静,“陛下从城内找到这里,有什么事就尽管说吧。”
“你是我将要迎娶的王后,不能有任何闪失。”他淡淡的回应。为了那一点点的巧合与相似,图特摩斯放下之前的芥蒂,与她开诚布公。
“你说什么?”
“你只需要知道,你是埃及的王后即可。”
“王后不是西提娅吗?”
“那只是传闻。”
“为什么会是我?”九溪一脸懵愣,“我的风评那么差,又没什么群众基础,也没有在这个环境中熏陶过,你就不怕我拖了你的后腿?”
他与拉莫西斯的约定,她没有知道的必要。赫拉之前的坦白,他只当她是迷了心智的胡说八道,那怕她有时候会说出和梅里特拉相似的话语。一番思索后,图特摩斯目视前方,“你在太阳神庙待了九年,如何驾驭祭司阶层,你应该深谙要领,而王后要做的也无非如此。”
图特摩斯的信息量很大,九溪慢慢的捋出一个思路来,那就是赫拉的家人和图特摩斯之间有过某种约定,而她是履约的主体。
心底升起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原以为他对自己有好感,却不料她只是他眼里的一个工具。
抬头望了望墨蓝色的夜空,九溪的心底除了一些难受,更多的是绝望。
在天朝的传统知识中,午夜子时是阴阳交替的时候,很多奇妙的事情往往都在这个时候发生。
她在这块土地上已经待了有一阵子,如果能回去,想必早已回去。
眼下没有任何动静,那么她以后的生活环境,将会以这里为主。如何让自己活的顺心愉悦一些,她得好好的谋划谋划。
哪些是可以睁只眼闭只眼的,哪些是必须坚守的原则。
关于当下的问题,九溪的思绪有些凌乱,“如果我是王后,我坚决不允许你和别的女人有任何瓜葛,一生只能有我一个人,你能做到吗?”
“会去尝试,但不保证。”
“我不知道王后这个头衔为什么会掉到我这里,但这是我最基本的要求。”这个是原则性问题,九溪无法退步。
“这个很重要吗?”
“对我来说很重要。”
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整个森林,图特摩斯在心底快速权衡。她不是梅里特拉,却又透着和梅里特拉相似的主张,侧脸瞥了一眼这个看似熟悉,实则陌生的赫拉,“王后是法老的脸面,你的心胸应该再宽广一些。”
“既然我是履约的主体,那么我有责任提出我最基本的要求。”紧了紧身上的棉衣,九溪冲着无边的暗夜勾起唇角,看了一眼那张五官凌冽线条优美的侧脸,“当然,陛下有绝对的资本,随时换个人选。”
“与其在这讨价还价,不如向我证明,你值不值得。”图特摩斯也不墨迹,斜昵了一眼倨傲自满的赫拉。想得到他的承诺,就用自己的实力来证明。
简短的话语将九溪的思绪拉回现实,她一脸错愕的张了张嘴,又望了望这个在暗夜中还不乏贵气与威严的男人。
是啊,他们的成长环境和经历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她有什么资格来提要求,又凭什么去要求一个帝王对她忠心不二。
一阵冷风拂过脸颊,倦意渐渐来袭,九溪的脑子里乱做一团,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犹豫的伸出臂膀,将已经睡着的赫拉圈了起来。
望着无边的夜空,图特摩斯喃喃自语起来,“如果你是梅里特拉,我会无条件的答应你的一切。可惜你不是!”
当一片温热的光芒笼罩全身时,沉睡中的九溪揉了揉眼,一股淡淡的香味钻入鼻孔,眼前的景色一切如故,回去的希望彻底破灭。
见人已醒来,图特摩斯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真该庆幸他在军中历练过,不然在这荒无人烟的大漠中,他恐怕熬不过一个晚上。
经过一番挣扎和纠结,九溪起身,望着太阳升起的地方,拍拍衣服上的沙砾,“走吧!”
回不去的家乡,尚有一丝希望的现在,既来之,则安之吧。
到了底比斯市郊,已是晨光微熹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