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枭垂着头,却仿佛一瞬间颓废了,肩膀耷拉下来,单用脚尖踢着脚下的石子。
“怕我这?黄毛丫头出狱后受欺负?怕我脑袋一抽去找那贺仙仙拼命?”
盛灼一脚将他脚下的石子踢出好远。
阿枭无奈地又拣了个石子,“你叫我声哥。”
盛灼侧过?头不去看他。
阿枭又说,“谁知道你这?么出息,都用不上我了。这?也不能怪我吧。”
他言语间透着浓浓的挫败,自嘲地笑笑。
三十多岁的人了,同龄人早就娶妻生子看得见?下半辈子的着落了,唯有他,少年意气留在青枭,现?在却和黎清刚闹成这?样。
想?着帮帮这?个小丫头,又没想?到?自己反倒成了她的拖累。
小半辈子,一事无成。
“你和黎清刚都知道没用转寰的余地了,”盛灼不想?见?他这?幅挫败的样子,“不如?我们打个赌。”
“你和黎清刚说,合并仪阳与省城。他要是同意,就当我今天没来过?,”盛灼顿了顿,“要是不同意,要么你回家,要么你加入祭灵殿。”
现?在这?个阶段,合并仪阳和省城,无疑是阿枭的威望更高?些,可除此之外,对青枭百利而无一害。
黎清刚若是信阿枭,便会同意。
阿枭看着韩冰的照片,这?次的沉默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长。
盛灼知道,这?次她搬离‘蛋壳’,应是阿枭最左右为难,在外顶着养出个白眼狼的质疑,关起门来还要难受她就这?么走?了。
可再?如?何,阿枭都没有给盛灼打过?电话。
许是叫盛灼挣脱掉青枭的束缚,自此天高?任鸟飞再?无牵挂。
她越是明?白,就越是没办法置他于不顾。
“盛灼,”阿枭想?通了似的抬起头,唤了声她的大名,“我不赌。”
“要是我不知道这?些事,我可能就赌了,但我现?在知道了,我不能放着青枭不管。”
阿枭一鼓作气说完。
“那等这?些风头过?去呢?”盛灼面无表情。
“我回家。”阿枭说。
“好,”盛灼点点头,“很好。”
阿枭摸摸盛灼的脑袋,“你想?做什么就做吧,不用管我,每个人都会选择好自己的路,不必为他人多虑。”
“你放屁!”盛灼一把打掉脑袋上的手,骂了句浑话,“你不多虑,你不多虑你还不跑?都什么时候了?”
阿枭拿起瓶啤酒打开,“你哥我不就是爱说点场面话么?”
“好,白枭我告诉你,我陪你把最后这?段路走?完,”盛灼夺过?那瓶酒灌了好几口,“但你必须得听我的,管好那许小波,别让他来碍我的事。”
阿枭眼睛微微睁大,“你叫谁白枭呢?”
“我跟你说的你听懂没?”盛灼已经气得想?揍他一顿了,哪里还管得上白不白枭的。
阿枭低头笑了一下,“没有你他们也不敢再?碰了,中?央扫黑办可比你好使多了。”
“不过?风头过?了我可不赶保证。”
盛灼嗤笑,“到?时候你都走?了,我还管那些做什么,退一万步讲,届时青枭还不是任我搓扁揉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