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灼睁开眼睛时,又是个夜晚。
她看着崭新柔软的被子,有一刹那的恍惚。昨夜在【蛋壳】和青枭众人庆祝了一下?后,又和阮令在餐厅聊到深夜。放下?重担情?绪也轻松了许多,于是便喝了点酒。
手指微微蜷曲,真切地感受到被子干燥的温度。
才明白真的结束了。
这一觉睡得很香。她起身还穿着昨天的衣服,估计是倒下?就睡了。她精神饱满,洗过?澡换了身宽松的衣服便径自去?了后院。
夜里空气微凉清新,她站在后院的门外伸了个懒腰,简单活动活动脖颈。
“小?白!”从阴影中走出个光头男子,脸上带着惊喜的笑容。
是岁数不?小?仍坚持留在青枭的大叔。
盛灼也微笑着点点头。以前他们经常一起在后院值岗。有一次来了几个混混挑事,掏出把刀,是盛灼救了他一命,也算是有过?命的交情?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光头大叔走上前来。
“昨天。”盛灼找到她最爱坐的油桶。昔日需要微微跳起才能坐上去?,现?在踮起脚尖便足以够到。
“我昨天不?在,都不?知道。”大叔摸摸光溜溜的头皮,“应该给你洗尘的。”
盛灼笑道:“没?事,他们都弄了。”
“唉,出来就好。”大叔舒了口气,“你的事情?后来我们都知道了。”
“佩服!”大叔冲盛灼竖起了大拇指。
盛灼没?接话。
给大叔分了根烟,两人一坐一站在小?院昏黄的灯光下?聊天,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的时光。
“你现?在回来了,以后就不?走了?”大叔吐出一团烟圈,悠悠问道。
盛灼点点头,“不?走了。”
“哎你可?不?知道。四年前那场,实在是太牛逼了。在那之前大家都觉得谁拳头硬谁就做老大,哪个敢想还能这样以小?吃大!”大叔说起这些事情?时,脸上尽是有荣与焉的神色。
“老胡,你都吹了几百遍了吧,咋还吹到正主面前啦?”角落里值岗的小?年轻打趣道。
老胡笑骂一句怼了回去?。
盛灼含笑看着大叔。他眼角的细纹已经很明显了,四年来他胖了一些。不?惑之年,时光在他身上雕刻出慈祥的轮廓。
可?此时他眼中有光,如同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一般。神采奕奕,热血难凉。
“还有白姐都回来了,指不?定升到啥位置了,还叫小?白呢?!真是大胆!”那小?年轻显然和老胡关系极好,佯装愤怒地说道。
老胡将手里的烟向前一递,“你白姐给的烟,你有么?卖个乖我就借你抽一口!”
院子四下?里顿时响起阵低笑。
盛灼笑眯眯地坐着,任由他们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