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观景台待了一会儿，就回去吃午饭，饭后等太阳不那么烈了，才出门去看心形礁石。
礁石区果然一个人也没有，林盼发现叶清泉说的不对，心形礁石并不是一块礁石，而是许多块小礁石攒聚在一起，边缘恰好连缀成一个心形的轮廓。
心形礁石群没有和别的礁石相连，周围都是海水，像座迷你的岛屿，却也不是完全孤立，从海岸到礁石群的心尖，只有将近一米的距离，一步就可以跨过去。
林盼在礁石群里挑了个相对平坦的地儿，拉着秦昭坐下。
午后的大海很平静，在太阳的照射下闪着粼粼波光，海浪有节奏的一波接一波的拍打着岸边的礁石，溅出雪白的泡沫。
心形礁石群比较高，两人即使坐下，脚底离海面也还有一段距离，偶有大的浪花溅起，才能感受到海水的凉意。
林盼两只手随意搭在礁石上，惬意地眯了眯眼，九月份的午后，太阳并不灼人，阳光暖暖地洒下来，反而给潮湿腥咸的海风平添了几分和煦。
阳光，海水，礁石。
一切都美好的不像话。
“好奇妙啊。”林盼望着宁静的大海，忽然轻笑一声，“有一天我居然会和你坐在一起看海。”
“什么?”秦昭没听清。
林盼没多解释，只是顺着自己的话往下说，“你知道吗?其实没进工作室的时候，我对你的印象并不好。”
秦昭这次听清楚了，“因为沈泽宇吗?”
林盼摇摇头，“和他没关系，主要是因为一些传言和舆论吧，那时候大家都说你又渣又傲，实力还差，不好相处。”
“那你怎么?”
“你们工作室的待遇很好。”林盼坦坦荡荡地承认，“而且那时候我还挺喜欢沈泽宇，觉得你们工作可能有交叉。”
秦昭拖长了音调酸溜溜地“哦”了一声，瞥了林盼一眼，那眼神就像个受委屈的小媳妇。
“我现在又不喜欢他。”林盼哭笑不得，秦昭每次用这种眼神看她，她都有一种欺负小孩子的负罪感。
转过头定定看着秦昭，林盼忽然问道：“你知道你第一次让我惊艳是什么时候吗？”
“什么时候?”
青年人微卷的黑发被海风吹得蓬松，顶上还竖着两根呆毛。
林盼觉得这样的秦昭有点可爱。
“在舞台上，轻唱的舞台。”林盼两手比划着，认真地描述，“那是我第一次看你的现场，我记得你那天穿着花衬衫，还戴了耳钉，腰间挂着吉他，唱了一首很经典的摇滚。”
“你在舞台上的状态和私下里完全不一样，气场全开，张扬恣意，拽得要命。”
说到这儿，林盼不好意思地错开了目光，手重新搭在礁石上，继续望着大海，“也迷人得要命。”
“我那天举着相机，就刚开始拍了几张，你一开嗓，我就什么都忘了。”
“你天生就属于舞台，你是舞台上的王。”
风乍起，海面起了波澜，冲到礁石上的海浪猛烈了些。
秦昭的心海也起了波澜，他其实已经记不清林盼说的是哪个舞台了，但他很惊讶，自己的舞台居然能被林盼用“惊艳”这个词来形容。
林盼没有察觉秦昭的情绪变化，顺着自己的话接着说：
“如果这种水平都叫没实力，那怎样才叫有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