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立刻把几个贼人按住,扭送到牢房。
此时天明不明,梁陈无端打了好几个喷嚏,肯定是后房里苏视跟徐晓晓加上两个侍卫长在骂他。
“哎呦妈呀!!这什么啊!!”一个开匣子的皂役冷不防跟匣子里惨白的尸体打了个照面,那尸体还突然眨了一下眼睛!当即摔了一个屁股墩,吓得在寒风三尺中出了一身冷汗。
其他人还在摸匣子的人一下子一蹦三尺远,互相抱住汲取活人的气息。
瑟瑟发抖的包围圈中破开一个口子,梁陈缓缓走出来,久久地凝视那奇怪的死尸,皱起眉。
日光倾斜,树影婆娑。须臾,春风如醉。
——睡到一半被梁陈一巴掌风扇醒,苏视愤怒无比!
如醉的春风也没能让苏大学士的怒火降下来,他急急忙忙穿好衣袍,走出去,发誓一定要在姓梁的脑袋上敲一百八十个叠起来足以插天的包,然后让他一路顺着那被揍的战果上天去吧!
为表决心,苏视还特地在冲出去的路上抽空把荔三百拆成了一枚适合行凶的锤子。
他左右没找到梁陈,抓了个人问,才知道梁陈跟刚爬起来的周大人一起去牢房审人了。
苏视一路找到牢房,还没进去就听到一声惨叫。
他一边“啧啧啧”一边心想“非人哉非人哉”,抬脚进去,便看到周大人摔了个大马趴,灰头土脸地被从稻草堆里扶起来,脑门上还沾了根秸秆。
边上放了两把梨花木交椅,扶手镶金,一看就是梁陈屁事多——此人现在就坐在上面。
对面几个行刑架一字排开,吊了十几个赤膊的人,脖子上皆有黑色刺青,那玩意是入伙标志,就跟考上科举就领个印信似的。
这帮人脸上一水儿的宁死不屈,脚底板跟胳肢窝正有皂役一脸麻木地用鹅毛挠,但一脸扭曲,因为笑不出声——嘴巴上贴了个一寸见方的失语咒。
用脚想也知道是谁干的。
苏视一腔怒火转眼就忘了,皱眉道:“怎么回事?哪儿抓的人?”
梁陈幽幽道:“你问我干什么?问你后面那个人。”
“我后面哪有……”苏视转过身去,当即惨叫成了一只被抓住脖子的鸡,“啊——!!!”
——他霎时跟一个竖起来的方匣子里的人来了个“耳鬓厮磨”,鼻子都差点贴上了。那玩意脸色青白青白的,少说也死了几天了,眼珠却冷不防翻开,朝他抛了个媚眼!
苏视明显地感觉到这东西就像一把有毒的冰,想疯狂掠夺他身上活人的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