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万千忧虑,唯恐自己一撒手……
以至于苦苦思索长生之道,不惜用了丹药。现在诸般心事皆了,倒也没有了诸多忌讳。只惦记着自己闭眼之前,把乖孙的婚事定下来。
永瑛几乎是他一手拉扯长大,祖孙之间感情非比寻常。
所以比起正常的,甚至隐隐盼着皇帝早逝,自己好登基成为新皇的储君,他都恨不得早晚三炷香,祈祷皇玛法身体健康,无灾无病!
见雍正心生感慨,永瑛又赶紧拉着他的手劝慰:“皇玛法毋忧,只要您好生遵医嘱。清淡饮食,少盐少油,早睡早起,少动气。必然长命百岁不止,能教养重孙长大,看他娶妻成家。”
早年饮食很清淡,年纪大了舌头钝了,反而觉得滋味重点儿吃着才舒服的雍正:……
赶紧不悦皱眉:“还重孙呢,你小子都眼看及冠,朕还不知孙媳妇在何处,哪儿还敢想什么重孙?”
轻易挖坑埋了自己的永瑛:!!!
特无奈地摊了摊手:“好好好,孙儿的错。孙儿这就积极改正,回去就着宫人好生收拾毓庆宫,随时准备大婚迎新娘子进门好不好?”
“好,就这么说定了!”
雍正点头,心里已经在琢磨怎么安排乖孙与那几位格格见面了。谁说赐婚一定得等着选秀了?太孙婚事可是国之大事,得慎之又慎。
早两三届选秀,他就已经开始上心了好么?还每届都选三两个最好,最出挑的。到现在,已经有整整八个了。保管环肥燕瘦,应有尽有。只优中选优,择一个嫡福晋出来便可!
辉发那拉氏系名门之后,规矩娴熟,端方大气。下马能管家,上马能打猎,颇有满洲贵女之风。
博尔济吉特氏虽是蒙古来的,却说得一口流利满文与汉语,颇有几分诗才。当然,以如今大清之势,已经再不用立蒙古皇后的方式来满蒙关系了。只那格格实在优秀,若孙儿喜欢,倒也无不可。
钮祜禄氏是讷亲闺女,西林觉罗氏的玛法叫鄂尔泰……
永瑛每到选秀便各种想法子远远逃开,绝不在御前出现。哪儿知道自家皇玛法不声不响之间,还留了这么个大招儿呢?
初初听到时,整个人都傻了!
好半晌才木然点头:“全,全凭皇玛法吩咐。孙,孙儿都可以,孙儿没意见。孙儿,孙儿相信您的眼光。”
“说的什么傻话?”雍正笑骂:“这选的是你福晋,大清未来的国母。审慎思量必须有,但也得在范围内考虑你的感受。哪能随着皇玛法的意,简单草率就定下来了?当初你四伯跟你阿玛指婚前,朕也让他们悄悄瞧过。”
只是没想到,当时那么温柔和顺的吴扎库氏,居然……
提起这茬儿,弘昼便一脸庆幸:“虽然福晋跟选秀时表现得大相径庭,但好在爷打定了主意没退婚!不然的话,哪有如今这般幸福美满?”
“的确!”雍正点头:“若你小子一迟疑,不但没了你的幸福美满,也没有大清如今的蒸蒸日上!”
这话一出,舒舒娘仨同款谦虚。
都说大清能有今日,主要靠他这个皇上的英明领导:“都是您果断开明,不拘一格。不介意儿媳以女子之身,进行颇多研究。又是开铺子,又是办厂子的各种忙活,甚至颇多支持。不然……”
“儿媳便有翻天覆地之能,也得徒呼奈何啊!”
毕竟最初的精油、酒精等能被顺利鼓捣出来,可都是那几位炼丹士,啊呸!化学家的功劳。连永璧的启蒙,都是亏了那几位。
而虽然从犯,但牵扯到给皇上炼有毒丹药这个事儿里。正常是宁可错杀,都绝对不会放过的。
亏得皇帝公爹宽宏大量。
永璧笑眯眯拱手:“别的不说,为了研究这个蒸汽机,孙儿这几年简直花钱如流水。亏了皇玛法百般包容,全力支持。要钱给钱,要人给人的。”
“如若不然,研究可能半路就中断了,哪还能等到今天这硕果累累?”
是的,相关的研究经费得靠国库下发。
毕竟这几年反复来回卖专利,一应所得,除了该给研究人员的奖励外,其余都进了国库。那么理所应当的,相应的研究经费,成本损耗等也都国库承担。
所以永璧才有这么个说法。
永瑛也是一脸感激:“皇玛法对额娘和二弟,只是事业上的支持。对孙儿,才是殷殷教诲,百般疼爱。没有额娘就没有永瑛,而没有您,就没有如今的永瑛。”
引起了这个话题的弘昼嘿笑:“反正当时笑爷想不开,怎还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那些个,现在无不羡慕嫉妒恨,又都改行说酸话了。说儿子一生无它,只是三会。”
哎?
雍正轻嘲:“居然有三会那么多?朕还以为你只会咸鱼呢!”
弘昼脸上一僵,永瑛、永璧小哥俩拼命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