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幼仪点头,娇憨而笑:“知道了,知道了,祖父。这才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您老啊!都已经念叨了过百遍。”
“孙女知道,不管孙女儿再怎么出类拔萃,也架不住汉女出身。连参加选秀的资格都没,更别说别的。而且……”
小姑娘桃花眼眨了眨,谨慎地瞧了瞧四周。确定没有被偷听之虞,才压低了嗓子说:“而且皇家多龌龊,宫中最多。”
“孙女憨憨笨笨的,可容易被人算计。一个搞不好,就竖着进去,横着出来了!!!”
咳咳。
虽然这话说的,委实僭越。但是,张廷玉实在担心。唯恐好好的孙女,一个不慎就陷落皇家,当个委委屈屈的妾。
遂也就没去纠正,还颇为赞许地摸了摸她的头:“祖父的好孙女,就是聪明伶俐。”
张幼仪娇憨而笑:“嘿嘿!祖父您一手教养的嘛,多少也耳濡目染学了几分。便不能如您一般出将入相,也足够应付一般场合了。”
张廷玉:……
不得不承认,孙女被他养的有些娇憨。不过不要紧,自己这棵大树不倒,儿子们都出息着。给这孩子找个敦厚朴实的后生,小日子也得过得舒舒服服。这么想的时候,张大人绝没想到,孙女都低调成那样了,还能给他添个皇子孙女婿。
若早知道,他说什么也得替乖孙女告个病!!!
花样推脱了数年,到头来还是免不了英年早婚。永瑛叹息摇头,早早就拉了二弟一道。
好生生被打断了研究的永璧特别恼火:“大哥别闹,弟弟忙着呢!”
说罢就要走,可他个属于锻炼的科研狗,哪有永瑛这天生神力的厉害?只略微一用劲儿,就够他如蚍蜉撼树了!真·恨不得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也无法轻动他分毫。
气得温文和亲王世子差点儿爆粗:“你,你这到底要干什么啊?”
“无他!”永瑛痞笑:“花宴将即,找二弟一起为伴。”
哈???
永璧惊呆:“那,那是皇玛法为你准备的选妃宴,我去算怎么回事?”
激动之下,永璧连敬称都没用。直接你你我我的,愤怒的小手指差点儿点到永瑛鼻子上。
他却丝毫不以为忤,继续笑得无赖:“那又如何?最多其中一位或者数位闺秀觉得未来皇后不好做,倒是未来和亲王福晋更香。你放心,为兄不介意的。若能就此解决了你的婚姻大事,还是咱们阖府之庆!”
永璧:……
都不想理这个家伙了。
可打又打不过,说也说不通。人家就咬着一条不放松:“好兄弟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二弟怎可丢为兄一人水深火热?”
逃跑无门之下,永璧只能暂时放下挚爱的研究。跟不靠谱的兄长一道,参加那劳什子的花宴。
当然,因男女之别。也为了能更好,更全面地了解这些闺秀。
他们肯定不能堂而皇之地出现。
而是被皇后娘娘安排着,在个相对隐秘,可以将现场尽收眼底却不会被各位闺秀发现的所在。直到赏花宴至少过半,太孙觉得哪位闺秀更加入眼。才‘误入’现场,与某位或者某几位产生些许交集。
当然,太孙全程没打算出场。只咬准了春兰秋菊各占胜场,皇玛法选的个个都好。
孙儿无从选择,全凭皇玛法意见。
事关自家宝贝长子,舒舒这个当额娘的心急如焚。早早就来到了现场,结果……
那八家,除了博尔济吉特氏只身在京,没有阿布额吉陪伴之外,有些孤零零外。剩下的七位,都已经在各自额娘或者玛嬷的陪伴下,聘聘婷婷跟她行礼?
舒舒一愣,忙笑得如春花般灿烂:“各位福晋、格格们快快请起。今儿不讲什么身份不身份,只当咱们都一样,都是皇额娘请来的赏花人!”
所有人等再拜:“好,咱们都听福晋的。”
说话间,几位老夫人、夫人的,还都自以为隐秘地眼神乱飞。示意自家爱孙女爱女走婆婆或者小姑子路线,先把福晋或者两位格格拿下了,争取个好的开始!
永瑛少年英才,仪表不凡。后院还干干净净,更有弘昼这么个男人眼中耙耳朵、英雄气短的妻管严。女人心中重情重义,护妻爱子世间难得良人的阿玛。咳咳,极有可能遗传了他的专情。
这么个集权势银钱与美色为一体,嫁之便可与他共享天下,助家人平步青云的存在。
怎么不让几位闺秀心驰神往?
顷刻间,以牡丹为题,有轻声漫语解释,试图给舒舒娘几个当导游的。还有吟诗、作诗,充分展示自己才华的。还有眼看着舒舒身边人太多,挤不上去,也不好表现。转而拉着乌云珠、泰芬珠姐妹俩谈牡丹胭脂、牡丹图、牡丹绣品等这些个周边衍生的。
舒舒再怎么不喜应酬,那也已经大婚二十年。
熬也熬成了老油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