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管怎样,救了她们爷,就是怡亲王阖府上下的恩人,致谢是必须要致谢的。被今上屡屡加恩,如今已经不差钱的兆佳氏二话不说开了府库。什么名家字画,精美摆件,金玉首饰的。
林林总总收拾了一大堆,满满当当装了一马车。兆佳氏带着几个嫡子嫡女一道,郑重其事地往五阿哥府。
彼时,舒舒正在弘昼的带领下来到了演武场:“喏,都是按你的要求,场地、兵器,应有尽有,全是有钱难买的好货。啧,爷敢说,满京城遍数,都找不到爷这么宠福晋的了!”
前几日才把人撩急,亲自下厨好容易哄回来。
现在舒舒可有耐心了,闻言笑眯眯点头:“是是是,吴扎库祖坟上安了烟囱嘛!才让我有如此鸿运,遇上你,与你做了一对。”
换做以往,弘昼都得昂首挺胸,傲娇无比地应一句那可不?
而现在,他只微笑着把人揽在怀里:“皇阿玛睿智,你我运气都不错。”
只是今天,他这俏媚眼注定抛给瞎子看。
耐心哄完人之后,舒舒就被角落里那满满当当的兵器给吸引了全部心神。
从四月穿过来到现在,整整一百多日啊!
除了刚开始那段以不浪费自身天赋为名,积极扮演武学天才时跟女师傅比划比划木剑蜡枪等外,她就没再接触过真正的兵器。也没酣畅淋漓地练过武,只能悄悄以切磋为名跟弘昼小过几招。
现在站在演武场上,面对这些个武器。
舒舒这心情,就好像素了千年的光棍见到四大美人似的。不管环肥燕瘦,都,嗯嗯,特别想体验下!
哪儿还注意得到其他啊?
一个拧身,轻飘飘就让脱离了弘昼的怀抱。还在心跳嘭嘭嘭的弘昼愣。只觉得晃眼间,小福晋就已经到了兵器架前。
呛啷啷一声,兵器架上的方天画戟就被她拿到了手中。
可把弘昼吓得:“哎,你这愣子,可小心。那戟是爷专门打来图好看的,精钢为枪尖与月牙刃,整个杆子都由青铜所制。丈来长,百多斤重。你赶紧放回去,仔细砸了你的脚!”
精钢,青铜?
够重量,也够坚韧啊!
正好,可以尝试让这具身体的力量天赋与她的技巧结合,酣畅淋漓地练一场。
舒舒一身火红骑装,左手扶着方天画戟。右手拂着被微风吹乱的额发,笑得明媚而张扬:“区区百多斤,能奈我何?倒能以此为兵,好生练练,让爷瞧瞧我的厉害!”
在弘昼一连串的要小心中,舒舒动了。
冲铲、回砍、横刺、下劈,不但将那丈来长、百多斤的方天画戟舞得虎虎生风,还兼具了力量与美感。
看得弘昼目不转睛。
连李无短来报说怡亲王福晋带着几位阿哥爷与格格来访,问他见不见,哪里见都心不在焉的。直接一个劲儿狂点头,连自己同意把人带来演武场都丝毫没察觉。
李无短沉吟,问了声这合适么?
还差点被踢了屁股,理由便是阻碍他欣赏福晋的飒飒英姿了!
李无短委屈哒哒,但是不敢说。
只能依言退下,跟怡亲王妃告罪:“实在对不住,咱们福晋在演武场练武。百多斤的方天画戟呢,主子爷实在不放心。也在边上盯着,只好派奴才来引王妃与诸位阿哥、格格往演武场。”
“也是想着都是自家亲眷,您们必然不会在意这等末节。”
兆佳氏与允祥原配夫妻,一路从高峰到低谷,又从低谷回到高峰。二十几年不离不弃,感情自来非比寻常。
在她看到自家爷被病痛折磨了十几年的腿终于开始恢复,听往日里彻夜难眠的他打起鼾时。
满心的欢喜与感激都好像奔流的海。
不但自己将舒舒视为救命恩人,也让自己所生的几个儿子牢记这份恩德。闻言自是没有丝毫责怪,更不摆亲王妃与长辈的架子。只温温柔柔笑:“原是咱们娘几个来得唐突,怎么怪侄儿跟侄媳妇?”
“弘昼说得对,都是自家人,不必讲究那些个繁文缛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