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轩缓过劲来,瞪了扶苏一眼:“在外面,休要胡言。”
扶苏一本正经的拱手,“扶苏谨记老师教诲。”
风远昕喝了口茶,道:“为何这么多年不来看我们?依我看,你是乐不思蜀了吧?”
“非矣非矣,不过沉迷医术,不能自拔罢了。”
风远昕放下茶盏,“你和镇南王怎么回事?我之前没听过你二人相识,何况,他请封你为世子?”
扶苏给他满上茶,“有次从山庄回京的途中,我忽然想去西南游玩,途中偶遇,便引为知己。”
扶苏眼睛也不眨的编着谎话,当然,要瞒过这两位还是颇有些难度。
“当时,他正在微服出巡,我二人一见如故。虽然看他气度便知其来历不凡,不过,多问未免不美。从帝陵出来,为调查真相,我隐姓埋名,在灵枢宗学习医术,发现尸厥之毒更类似蛊术,便去了西南,顺便寻访故友。”
扶苏似真似假的感慨道:“未曾想到,他竟是镇南王,还早早便为我请封了世子……”
风远昕看着外甥笑的勾起的嘴角和眼中的柔光,突然道:“和他在一起,很开心么?”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年老醋的味道,蓝轩品茶,笑不可抑。
扶苏敏感的察觉到舅舅的小情绪,笑道:“那当然还是和舅舅们在一起的时候最开心了。”
风远昕笑了,伸手在扶苏额头上弹了一下:“你啊……”
扶苏揉揉额头,嗔怪道,“舅舅,我也是大人了,不能总是弹我脑壳了。”
风远昕道,“安歌,如今,你中毒之事已经水落石出,大仇得报。你父皇他,外刚内柔。对自己,对他人都一样严格,不善于表达。成为九五至尊后,更是变得沉默寡言。然而,在我眼里,他一直是那个拥有劫富济贫的侠义心肠,快意恩仇的青年。
如今坐在宝座上,严肃冷厉、一丝不苟的人,不过是加了一层伪装。所有的感情都深深藏在心底。只不过,别人伪装都是为了对自己有利,他伪装,则是折磨自己。
当初没能保护好你母亲和你,恐怕是他此生最大的痛苦。不论你们有怎样的分歧,都已时过境迁。
如今,三皇子惨死,无论如何,他都是你父皇的儿子。即使你父皇为了给你报仇,而打算处决他,真的死了,你父皇心里这时定是不好受的。
舅舅还是希望,你能和他相认。否则,即便你再用什么灵丹妙药,恐怕,他也不能支持长久。”
扶苏认真的听着,叹道:“还是待此间事了吧。”
风远昕看着外甥,无奈。
蓝轩岔开话题道:“来,给我们好好说说,这几年发生的事儿吧。”
扶苏微笑,喝了口茶道:“这可就说来话长了,就先从云空青那个老不休开始吧……”
车马驶入皇宫,在宣室前停下。下车前,风远昕道:“待此间事了,随我回趟山庄。”
扶苏愉快应下。
姬元睿换了常服,清退宫人,偌大的宣室被暗卫把守的密不透风。
姬元睿道:“扶苏,方才听你所言,西川候会使用蛊术?”
扶苏回道:“正是。‘长生’乃我宗禁方,实为巫蛊之术。然而,巫蛊之术并非人人可以习得。一般只有两种途径,师传或者天生资质特别。
而云半夏在宗内时,并没有显露过有这方面的资质。因此,应是有人传授与他。云半夏在被逐出宗门后,去向不明。不过根据我安插在西川候府的密探消息,他曾和楚嘉澜有过短暂的接触。”
姬元睿道:“密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