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客人还带着面具,你们这里不会是什么不正经的酒楼吧?”时无悔笑眯眯地调侃着,灵识不知不觉间围绕在那名侍者身体周围,探寻他的气息。
小二赶忙解释:“不不不!客官你千万不要误会!我们安排在高层的侍者都是这样,毕竟能像您出手这么大方的客官,一般身家都不普通,之前酒楼里传出过有侍者趁客人在酒楼歇息的时候偷听秘密以及……其他什么不轨的举动,导致我们这里损失了不少顾客,出于这个原因,我们不久前才换了一批侍者,他们说话和听力都有一定障碍,而且我们还会让他们都带上面具,以此模糊视线。”
时无悔没想到这家酒楼做的这么绝,犹疑地问道:“你们是从哪里找来的这种侍者,不会是什么不正规的渠道吧?”
“客官你这话就不好听了,我们可是清白正规的酒楼,从来不做那些违法犯罪的事情!”
“真的吗?”
“我以本店老板的人格担保。”
“……”
那不还是不可信吗。
不过时无悔现在懒得纠结这些,她打量了一下那名侍者,问道:“你说他听力有障,那我们说话他能听见吗?”
“只是听不到那种比较小的声音而已,比如隔着墙听,或者故意放低的声音,正常说话他们还是能听清的。”
“那行吧,带路。”
那名狐面侍者浅浅鞠了一躬,依言转身带他们上楼。
这家酒楼确实华贵,连旋梯和扶手都是以金丝楠木制成,两边墙壁上挂着琉璃风铃,墙壁上嵌着青金玉石,打眼看去,金碧辉煌的楼阁差点能直接把人眼闪瞎。
可这么大的手笔,完全不像是这样一个小镇该有的财富水平。
狐面侍者将他们带到了一个雅致的房间,伸手替他们拂开轻巧相撞的珍珠玉帘,里面摆着一张四四方方的宽大沉木桌子,旁边放着一个小香几,上面一个金丝镂空的香炉正在徐徐升起白烟。
这里隔音很好,只要关上门窗,坐在里面完全能够隔绝外面的声音。
三人依次落座,时无悔大手一挥,很上道地尽了地主之谊:“你们先点你们爱吃的,然后我给你们补些我们延州的特色菜。”
应逐阳:“随便。”
姜悬月:“都行。”
时无悔:“……”
“啧,真是不给面子。”时无悔憋屈地拿过菜单,自己点了几个菜,“有没有什么忌口的?”
“没有。”应逐阳和姜悬月同时答道。
没等时无悔反应,姜悬月就突然一脸严肃地对应逐阳说:“怎么能说没有?你不是不吃辣的吗?”
“又不全是辣的,没必要说。”应逐阳喝了口茶水,浑然不在意这点小问题。
“那怎么行!”姜悬月扭头看向侍者:“辣和葱姜蒜要尽量少放,海鲜不要太腥,记得好好除味,肉菜要肥廋均匀,不能太肥,喝的就随便来点花茶就好,酒就别上了,淡口的菜加点糖,但别加太多,有一点甜味即可,你们这里有没有松鼠桂鱼和蜜汁豆腐?有的话都上一份,还有这个薄荷糕看起来也不错,来一份。”
侍者:“……”
时无悔:“……”
你管这叫都行?
侍者估计是事儿多的客人没少见,听了他这么一大通后居然立刻从衣襟里掏出笔本都记了下来,笔势如电,龙飞凤舞,洋洋洒洒写了一整页。
时无悔眼看着也没什么要点的了,就让侍者退了下去。
房间里窗户大敞,外面清爽的风吹了进来,带着春夏交接时的淡淡花香,抚平了人心中的烦闷。
时无悔看了会窗外的景色才把头转了回来,借着茶杯挡脸,不动声色端详了一番姜悬月。
她的眼神里又多出了方才在镇外的探究,只是现在变得更重了些,她抿了口茶,笑着说:
“安客卿还真是了解应掌门啊,听你刚才那番话,简直就像是和她一起生活了很久,对她了如指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