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天下闻名的武林奇士扶助他,你可知道?”上官天野道:“头一个是彭和尚,俗家名
字叫彭莹玉,听听说内功之深,天下无匹。”萧韵兰道:“不错,还有呢?”上官天野道:
“第二个是石天铎,听说他曾凭着一双铁掌,打遍中原。”
萧韵兰道:“还有呢?”上官天野道:“上一代武林名手,我那里记得那么多?”眼睛
一眯,似是想说什么却又忍着。萧韵兰道:“第三个就是这个云舞阳!”看上官天野,只见
上官天野木然毫无表情。看那情形,他似乎早已知道,却偏要萧韵兰先说出来。
萧韵兰道:“张士诚在二十年前与洪武爷在长江决战,兵败被擒,当日就被沉尸长江。
可是他的部下逃出的不在少数,他的儿子听说也被石天铎救出去了。这十多年来张士诚的部
下都隐姓埋名,图谋再起。陈玄机的身世从来没有对我提过,可是我知道他的先人也是张士
诚的部下。”上官天野道:“如此说来,陈玄机理该尊称云舞阳一声世伯,何故还要去刺杀
他?”萧韵兰道:“听说云舞阳叛主求荣,陈玄机负了师友的重托,非把他刺杀不可!其中
详情,我也不知。”
上官天野哈哈大笑,道:“云舞阳若真为了这个原因而给刺死,谅他死了也不心服!”
萧韵兰道:“怎样?”上官天野道:“云舞阳的第一个妻子就是在那次长江之战中战死的,
他岂肯反过来扶助当今皇上?”萧韵兰道:“你怎么知道?”上官天野道:“云舞阳的第二
个妻子就是我的师姑。”萧韵兰大为奇怪,叫道:“怎么?你原来是武当门下?怎么从不见
你提起,也从不见你露过一手武当剑法?”夜色苍茫中但见上官天野双目炯炯,嘴唇开阖,
却没有说出话来。
云舞阳的续弦妻室,乃是三十年前号称天下第一剑的武当派掌门人牟独逸的女儿,上官
天野称她做师姑,那么牟独逸自然是他的师祖了。
可是萧韵兰结识上官天野多年,却从未见他露过一手武当的剑法,而今忽的听他提起,
心中疑惑之极,只见上官天野欲说还休,过了半响,这才苦笑道:“我只学到一点武当剑法
的皮毛,怎敢在人前炫耀,不怕辱没师门么?”
萧韵兰何等聪明,一见他这言语神情,便知道他定是有难言之隐,心中想道:“上官天
野素来是对我无话不说,何以这件事情却要瞒我?这又不是什么值得隐瞒的事情。”但决事
情出乎常理之外,怎样也猜想不透,虽然不变再问,心上的疑云却是越来越重。
夜色更浓,山间明月冉冉升起,萧韵兰叹口气道:“玄机受了重伤,在这荒山静夜,谁
人给他看护?”月光之下,忽见上官天野面色惨白,两只又圆又大的眼睛,却是红丝满布,
好似出血一样,萧韵兰打了一个寒颤,低声说道:“我不是怪你,我只是担心玄机。”上官
天野忽道:“你刚才说玄机要去行刺云舞阳,云舞阳究竟在那儿?”萧韵兰道:“听说就在
前面的贺兰山中。”
这句话刚刚出口,只见上官天野一跃而起,叫道:“兰妹放心,我若不把玄机找到,永
不回来!”眨眼之间,攀上高峰捷若猿猴,背影消失在黑夜密林之中,萧韵兰要追也追不上
了。
冷月空山,凄凄寂寂,萧韵兰徘徊顾影,一片茫然,陈玄机走了,上官天野又走了,若
大的山中,只剩下自己的影子,她的马也已跌死了,这山谷静得怕人!
凭借月光,还依稀分别得出前面的马蹄痕迹,这是陈玄机所流下的征尘马迹,萧韵兰叫
道:“玄机!玄机!你在那儿?等等我呀!”她明知陈玄机的马是一匹宝马,这时已不知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