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意思,穿的好就要啥都管?万一人家是家事呢。
“想必这位就是近日京城新贵--昇平郡主,听闻昇平郡主侠肝义胆,聪慧善战,辅助王军屡破大捷。我还当她是什么人间英雄,女中豪杰,想不到也是虱满华衣的草包而已,真是被天桥下的说书人骗了。”他静静看着高元之,等待她发怒。
没想到高元之不怒反笑:“我好歹和王军上过战场,阁下又有什么过人之处?”
“这位是新科状元,别看他年纪轻轻,却是大名鼎鼎的连中三元的文曲星沈楝沈大人。”旁人积极热心地介绍道,原来是惟有读书高的读书人。
沈楝见高元之不怒,一直摸不准这位新贵的脾性。
“你救得了一人,救得了这世间万万千千的小丫头吗?”高元之慢条斯理地说:“一个政权下的万象,永远不是靠急急一把火去烧起来的。我理解你为民请命的心情,也要注意方式方法。今日是我,倘若是其他朝中权贵,你这几句话,看似讽刺我,但你想想,当今世上,谁着的华衣最显贵?”
沈楝手心已经捏出一把汗:她说的不错,自己总是改不掉那份清高和急于改变现状的急迫之情。于是向对方行礼道:“郡主大量,是我唐突了。”
“无妨,我还要借你之口,向朝廷进言,许民间开办女学呢。”高元之早就注意到了这个问题,自己也是女性,总是想为女性的命运多一份考虑。
“开办女学?”沈楝一时愣住。
“怎么?状元郎能连中三元,刚才那个小丫头就做不到吗?”高元之浅浅的喝了口茶道。
沈楝一下子来了兴趣,也不等高元之同意,就在她对面坐下来说道:“眼下朝廷仅有官学,尚且花费巨大,贫苦人家的男儿读书尚且困难,更遑论兴办女学,谈何容易?”
“我所说的女学,跟官学不太一样。例如在女学中设置商铺街道,允许她们边做养活自己的营生边上学。至于学习的内容,倒不仅限于状元郎擅长的策论文章,而是女工、农作、天文、地理、实操皆可为课业。”高元之向他描述了现代大学的雏形。
“现在对女学不屑的人很多,也许你会请不来教书先生,如何破解?”沈楝担忧地说道。
“沈大人短短一会儿,说了两次谈何容易。世上之事本来就不易,更何况废旧立新,前路更是荆棘。我提醒一下沈大人,读书人最好什么?最好名声,你只需开设讲学,天下学子均会慕名而来,而这学堂也不是人人可入,也要经过严格的选拔。如果能实现有教无类,读书人多起来,知理守法者便多起来,朝廷便会支持。我目前暂住萧侯府,沈大人有事可来侯府寻我,我自当鼎力相助。”高元之起身翩然离去,留下沈楝望着背影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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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办女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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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回到侯府,高元之心中认真地盘算起来,自己眼下也回不去,可老天为什么让她到这里来,也许自己能做一点事情,让这趟旅程变得更有意义。
这才是今日与沈楝交谈的价值。自己是可以改变一些现状的,可以让这里的女性变得更好的。
想着想着,她便拿纸张,梳理来现代高校的构架、运行模式来,并差人送到沈楝处。
毫无疑问,沈楝兴办女学的提议遭到了史无前例的反对。一些激进的士子在他府门口静坐示威,多数人认为若设女学,其间流弊甚多,断不相宜。
天下岂有让女人读书的道理?
消息走漏以后,连带高元之也在一天上街市返回时被愤怒的士子袭击,萧翦闻讯赶来,他虽一身武艺,但不愿和手无寸铁的书生动手,一来二去的,便在回护高元之时拉抻旧伤。
回到府中,萧翦开门见山地说:“太后虽未赐婚你我,但也说了你三年之内不能婚嫁,你却为何和那劳什子新科状元说说笑笑。全京城的人都传开了,说你回家还不忘与他鸿雁传情。你这般不避忌与他来往,这下惹出祸事了吧?今日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还不知道要狼狈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