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茵堂回过神,眼前陈思弗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孟姑娘,我这一卦很难算出来吗?”
孟茵堂回过神来:“倒也没有。”
她试探着问陈思弗:“陈公子的家中,是不是曾经出过什么变故啊。”
陈思弗奇怪道:“没有啊,莫非我这一卦事关我的家人?”
孟茵堂摆摆手:“不是不是,只是这一卦算出来陈公子家中非常美满,我心下好奇,故有此问。”
陈思弗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家中确实是一直十分和谐。”
沈席舟将那几颗石子的方位看得分明,他深深看了一眼孟茵堂,没再说话。
几人在河边耽误了些时辰,算完卦抬头一看,街边的人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只有零星几人还在街道上逛着。
陈思弗心里还惦记着魏老爷的事情,嘱咐孟茵堂与沈席舟:
“你们二人一定不要忘记了这件事,我的尸检报告已经交给县丞了,现下就等你们二人的消息了。”
他们二人应下,与陈思弗告别。
陈思弗在医馆住,送别陈思弗后,孟茵堂与沈席舟对视一眼:
“沈公子就不必送我了,我昨日已经找好了客栈,今日还是住在那里。”
沈席舟却没有转头的意思:“恰好,我今日看那客栈不错,就也定了那里。夜深人静,你一人走不安全,我们还是同行吧。”
孟茵堂没接话。
沈席舟有心解释清楚骗她的事情:
“孟茵堂,这件事我当真知错了。但是若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应当还是会这么做的。”
孟茵堂听到这句话,转头怒视:“你这是什么意思,骗了我不够,还要反反复复在我面前提多久。
我本来都要自己忘记这件事了,你又为什么一直在我面前出现。”
沈席舟长叹一口气:“我与章汝台几人,本就是从党争里长大的孩子。
见惯了父辈、祖辈的争执,我们都下定决心,一定不让党争影响了百姓。
可是如今章汝台的祖父章谆大人上了位,竟是又想压下旧党。他所有气力全部放在这件事上,丝毫不管朝政要务
我们几人不愿这些事影响到朝堂,只好用自己的办法赢下这场战事。”
孟茵堂与他缓缓向前走着,问他:“你当真觉得,你们可以做到这些事吗?”
沈席舟听出孟茵堂话里质问的语气,连忙继续解释:“之前骗你,实在是不得已,当真是对不住了。”
他不好说出皇帝的敕令,只能重复不断地道歉。
皇帝交给他这件事,说明他有机会借此上位。
若是他真的成为朝中重臣掌握实权,就能改变如今朝中的局面了。
孟茵堂转头看着他,目光澄澈干净:“我不是说你骗我之事。
可是这么一件简单的事情你都做不好,让我抓住了把柄,那你怎么做好一个权臣,又怎么改变如今的朝政?”
沈席舟被她这几句话刺到,又觉得孟茵堂说的有些道理,有些丧气。
孟茵堂忽然一笑,打破他的情绪:
“好了,谁让你遇到的是我这么聪明的小娘子呢?
还好我识破了你们的局,不然我们孟家可是要大大亏损了。”
沈席舟看着月色下的孟茵堂,心跳忽然加快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