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援成对窦安泰道:“城中客栈皆已住满,只有你们家还有房,眼看天就要黑了,难不成你让我们露宿街头吗?”
窦安泰道:“小店的确有客房,可小店并不做食宿买卖,我们这是茶楼。请各位客官还是再去别家看看吧。”
孙援成不悦道:“既有客房,我多给你银子便是,不要废话了,带我们去客房。”说完掏出两锭银子扔到了柜台上。
窦安泰赔笑道:“客官,这不是银子的事,客房是给我们东家准备的,他们过两天就要来了,您这不是
让小人难做吗。”
孙援成道:“我们就住一晚,明日一早便离开。若不是天晚了,我们早就到泰山上去住了,还跟你在这里废那么多话。”
窦安泰道:“小店客房绝不对外人开放,除非得到东家的许可。请客官不要再为难小人。”
后面抬麻袋的一名弟子对窦安泰吼道:“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知道我们是谁吗!”说完,后面二人放下麻袋,双双拔出身上佩剑。
颜天齐急忙上前道:“几位大哥稍安勿躁,有话好说。”又对窦安泰道:“窦大哥,给他们开一间客房便是。”
窦安泰道:“东家这…好吧。”又对那三人道:“三位请随我来。”
孙援成似乎已经记不得颜天齐了,三人带着麻袋跟窦安泰上了楼,易彩儿对颜天齐笑道:“原来这家店是齐哥开的。”
颜天齐道:“不是我开的,是我们尧山的买卖。”
易彩儿道:“那能不能给彩儿也开一间上好的客房呀?”
颜天齐笑道:“这个自然,房间都给你准备好了。”
易彩儿盯着那二人抬着的麻袋道:“齐哥可知那里面装的什么?”
颜天齐也看向正上楼的那三人,摇头道:“不知道。”
易彩儿道:“里面定是一个人,而且是被他们打伤的人。”
颜天齐疑惑道:“这个我也怀疑过,为何说是被他们打伤的?”
易彩儿道:“真笨,不是被他们打伤的为什么要把人装麻袋里面?”她又问道:“你为什么让他们住下?”
颜天齐道:“他们就住一晚,行个方便嘛。”
窦安泰安排那三人住下,下来带颜天齐与易彩儿用过晚饭,二人也都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颜天齐躺在床上,满脑子全是易彩儿的身影,一脸幸福的笑容,难以入眠,直至子夜他都无法平复心中的悸动。辗转反侧,夜不成眠,颜天齐起身出了房间。
忽听男人哀鸣之声,他寻着声音找去,在不远的一间房内听到那人悲惨的呻吟声。不时地怒吼道:“你们杀了我…你们这群畜生…别说我真的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你们…你们不得好死!”
颜天齐听此人声音嘶哑,像是嚎叫已久。他心中暗道:“这间房正是傍晚前来的那三人所住之处,难不成这哀嚎之人就是他们装在麻袋里的伤者?此人竟被他们折磨的如此凄惨,我该如何解救他呢?”
正在这时,身后忽然有人拍一下他的肩膀,他蓦地转身,原来是易彩儿。他慌忙道:“彩儿,你…你怎么还没睡。”
易彩儿也往那个房间里面瞅了瞅道:“你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里面那人沉闷的惨叫声不断,颜天齐吞吞吐吐道:“我要救他。”
易彩儿点点头,低声道:“我去把房间的三人引开,你再进去救人。”说完就要行动。
颜天齐一把拉住她道:“不行,这样你会有危险。”
易彩儿笑道:“放心齐哥,就凭他们几个人伤不了我。”她扯下头上丝巾,裹在了脸上。猛然踢开房门,对里面的人喊道:“你们要的东西在我手上,有本事就来拿吧。”说完纵身一跃,到了楼下,跑出了茶楼,房中三人也快步追了出去。
颜天齐立刻进入房中,见地上躺着一人,披头散发,满脸是血,上半身露在外面,下半身还装在麻袋里面。颜天齐急忙将他又装回麻袋,扛起麻袋飞快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他把房门锁好。
轻轻地放下麻袋,把那人的头从麻袋里露出来,抱着那人的头呼道:“前辈,前辈你怎么样?”
那人微微地把眼睛睁开两条缝,看着颜天齐,脸上露出了一丝惊喜之色,他伸出胳膊,用沾满血渍的手
抚摸颜天齐的脸,轻声道:“天齐,真的是你吗?”
颜天齐惊诧道:“前辈认得晚辈,恕晚辈眼拙,请问前辈您是哪位?”
那人缓缓道:“戴…文…博。”
颜天齐听眼前这人口吐三字,顿时感觉脑袋犹如被什么重物击中了一般,不禁心中一怔。惊呼道:“先生,您是戴先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