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无殇轻瞟他一眼,冷道:“你不必知道我是谁。”
龚庆麟道:“阁下可是武林中人?”
易无殇微微抬头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龚庆麟道:“阁下若是武林中人,那咱们便手底下见见真招。若不是武林中人,那在下也不便杀一个不会武功的人,你自断双手,便可放你离去。”
易无殇好奇道:“你们五山剑盟,怎么就只来了三派?”
龚庆麟叹道:“嵩山派年青一代弟子,因争夺掌门之位,同室操戈,终日鸡犬不宁;峨嵋派吴师姐,率峨眉弟子闭门不出,似乎有意退出武林。五山剑盟早已名存实亡,如今我三人,率领三派弟子,前去金刚城找寻他们的晦气,也好再次光耀门楣。”
易无殇疑惑道:“听说金刚城并未抓走贵派掌门,而是将司马元的儿子放走了,阁下是如何做上了这掌
门之位的呢?”
龚庆麟道:“本派掌门师兄司马一平,从泰山回到崆峒后便一蹶不振,并将掌门之位传给了我,他独自离开崆峒,去天山了。”
易无殇叹道:“见你三人重武轻利,奉劝三位还是不要再去金刚城自讨没趣,若回去练好自己门派的武功,定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龚庆麟傲然道:“阁下何知我们没有练好自派武功呢,本掌门的仙鹤神剑已达化境,葛掌门也练成了《昆仑决》的剑法,王掌门的华山…”
他话未说完,便听到店内‘叮铃咣当’的一阵乱响,原来里面崆峒和昆仑两派的弟子相互扭打在一起,乱作一团。
龚庆麟急忙进去劝阻,易彩儿也跑了出来,坐在易无殇对面笑道:“怎么样爹爹,这三个活宝好玩么?”
易无殇失望到:“你也不知在里面给爹爹寻一坛酒出来,吃这甜水,毫不过瘾。”
易彩儿轻笑道:“原来爹爹一直在惦记这个,您老稍后,彩儿再去给您拿酒来。”
易彩儿刚准返回店内,易无殇道:“且慢!”他使
劲用鼻子嗅了嗅,赞道:“好酒!”
店内被两派弟子砸了个稀巴烂,酒味自然很浓烈地飘出,易彩儿笑道:“好了,瞧把您馋的,我这就去给您取来。”
易无殇道:“不是那里面的酒…”他慢慢转过头去,见大路北边走来一个胖和尚,手里抱着两个酒坛,神色慌张中透着一丝得意。
易彩儿也朝那边瞧去,只见慧圆和尚抱着两个酒坛而来,她急忙起身,跳到他面前道:“我们还真是有缘啊,慧圆大师!”
慧圆和尚突然停住,怔道:“你这鬼丫头,吓我一跳,你怎么也在这里。”
易彩儿摸着慧圆和尚的大肚皮问道:“你一手一个抱的什么东西?”边说边使劲用鼻子凑过去嗅着。
慧圆和尚转身避开她的纠缠,笑嘻嘻道:“这…这是…这是我捡的两个空坛子。”
易彩儿疑惑道:“您捡它们作甚,腌咸菜么?”
慧圆和尚急忙点头道:“对,对对对,腌…腌咸菜。”
易彩儿一脸邪笑,拉着他的胳膊道:“来,到这边来歇息一会儿。”
慧圆和尚双手抱着酒坛,拗她不过,又生怕强硬拉扯,酒坛掉在地上,只得乖乖被她拽扯了过去。
慧圆和尚跟易彩儿来到饭桌前,易无殇起身对慧圆和尚道:“慧圆大师,我们又见面了,大师请坐。”
慧圆和尚对他笑了笑,默默地坐下了。他盯着桌上的饭菜,吞咽着口水,对易无殇问道:“这…这么多菜,你一个人吃的完吗?”
易无殇笑道:“大师可还未曾用斋?”
慧圆和尚咂巴着嘴,忸忸怩怩地点了点头。
易无殇对易彩儿道:“彩儿,再去给大师叫几个素菜…”
慧圆和尚急忙道:“不用,不用!我凑合吃几口这个就成了。”
易无殇道:“这怎么成,这都是我们吃过的,再者这些都是…”他忽然想起易彩儿曾经给他说过,慧圆和尚与其他出家人不同,一向行踪不定,酒肉穿肠。
未等易无殇再开口,慧圆和尚已经放下酒坛,双手抓向盘中,狼吞虎咽一般地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