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下的小黑痣浅浅上扬。
贺钧年用力握紧云辞,撂下一句“我的事,你管不着”,拉着人快步走远,直到花园停下。
到花园,云辞立刻将手抽回,腕上明显红了一圈。
他揉了揉,先开口:“是来告诉我真相?”
贺钧年低头转过身,“阿辞,对不起,那天确实是我提前找了媒体,让他们发的那则假新闻。”他说着红了眼,“我太害怕了,怕你不要我。”
零星几颗星子点缀夜空,忽明忽暗。
透过花圃四周的小夜灯能瞧见,云辞放下手,正静静看着自己。
贺钧年撇开头,这才说到他跟宋闲玉,“我跟他,什么都没发生。真的!那天我们只是喝醉了,开个房间睡了一觉,仅此而已,什么都没做。”
他据理力争,迫切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云辞悄悄将右手拇指收进掌心攥着,启唇打断他苍白无力的解释:“睡没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说的可是真话。”
“千真万确!”贺钧年大跨一步差点踩到他,“我现在就可以找他来对质。”
不管云辞同不同意,贺钧年立刻给宋闲玉打电话,叫他现在就到花园来。
等了将近十分钟,宋闲玉才姗姗来迟。
贺钧年顾不得其他,越过云辞走到他面前就问:“那天我们什么都没做,对不对。”
哪怕事先知道他会这么说,宋闲玉的心还是不可避免地狠狠揪了一下,咬住唇,眼角还有点红,像是刚哭过一场,又像是准备哭。
但现在,贺钧年不吃他这套,用力道:“没做!我们只是单纯睡了一觉。”
宋闲玉慢慢垂下脑袋,双肩抖得厉害,“嗯,那晚……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声音微颤,委屈的不得了。
也不知贺钧年提前跟他说了什么,让他心甘情愿撇清这段关系。
云辞缓缓松开攥紧的右手,掌心内赫然四道半月牙形状的掐痕,他不动声色揉了揉,转过身问宋闲玉:“既然什么都没发生,那天又为什么对我说那些话?”
宋闲玉看眼贺钧年,再次咬紧唇角:“……我想让你嫉妒。”
云辞:“仅仅是因为这个?”
宋闲玉不出声了,只点头。
耳边传来松口气的声音,贺钧年扭头回到云辞身边,“这下你总该信了吧。”
云辞没回他,目光仍停留在宋闲玉身上,垂着头,偶有水滴落下。
这就伤心了?
相比他前世的一条命,这还远远不够。
“阿辞,我知道你还在在意这件事,我也知道这次责任都在我,”贺钧年苦笑了一下,“这么多天我一直在反身,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出现这种状况了。”
他看着云辞,紧张地吞咽口水,“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