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藕子希从前见都没见过,前些天从田里捞出来洗干净上面的泥巴后,他才知道原来莲藕是白白嫩嫩的。
他洗之前,还想着这黑乎乎的东西怎么能吃?
但是盛灵儿炒了一盘端出来后,才发现这莲藕又脆又甜,只是放了一点点盐,微甜中还有一股鲜香,的确与他吃的别的不同。
而在盛灵儿口中,他了解到这东西不光能凉拌还能蒸着吃、油炸、可以单着也可以合着肉------这和肉在一起,按照盛灵儿说法就是酥炸藕合,是要花很多时间的,得先把它切成片,这全部做完之后十分麻烦,因此子希也就是这天有空来尝试一下。
他愿意在做饭上面花心思,是因为每次他做了什么特别合适的吃食后,他总感觉那天盛灵儿对他‘好’些。
------当然,这‘好’不是温柔细语,而是在那一天练武时下手总会有那么几分留情。盛灵儿可不是什么温柔的人,更不想戏文里说的那些娇滴滴的小姐。
她动手的话,子希若是不用全力,身上大部分都该青了,而且他也知道这还是盛灵儿留了力的后果。如果她不留你的话,自己怕是要缺胳膊断腿的。
因此子希便格外注意,头几回盛灵儿高兴还能当做是巧合,但后来几次也是如此的时候,子希就琢磨起了这个事。从此在吃食上更费心思,不说别的,光是盛灵儿心情好些,他能少挨些打不说,而且他也愿意让盛灵儿心情好些。
尽管没一会儿盛灵儿就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但那片刻,盛灵儿眼睛微微眯起的样子,惬意又好看,他看着莫名的欢喜,所以哪怕只有片刻,子希也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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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家,
“今儿怎么有点不高兴?”
几人正在桌上吃饭,面前摆着一碟子炒青菜和炒鸡蛋和一盘咸菜。
林伍瞧着他的样子,问了一句。
林安谢吃了口饭,对林伍道。
“没有。”
花婶和林伍对视了一眼,肯定有事,这是他们的儿子,他们怎么会看不出来?
花婶想了想,问道:“可是谢先生最近布置的作业有点多,忙不过来了?”
“不是,你就别猜了。”话虽然这样说,但是林安谢提到谢先生后,他吃饭的速度都慢了很多,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
花婶心中了然,他虽然是做惯了农活的,人却不笨,反而精明的很,要不然也不会只靠她一个人便撑起这个家了。
毕竟林伍一心只读圣贤书,很少下田,平常能拖拖地就不错了,而林安谢她是把他当做‘人才’来培养的,自然舍不得他干粗活,便只能自己一个人做活了。
“是与谢先生有关吧?”
花婶又问了几遍之后,林安谢终于开口了:“······今天谢先生又夸在玉梅花家的子希了。?”
“说他字写得好。”
林安谢低着头道,过了会儿又说话了:“我的字足足写了四、五年,先生都没夸赞过我,子希却只写了那么两三个月先生就夸他的字好。”
花婶知道他不服气,便道:“他只学了几个月,先生鼓励他呢,更何况你已经读了那么多书,他才读了这短短两个月,是超不过你去的。你若是想好,便在读书上再费些心思,努力让先生夸你就是了。”
林安谢闷闷嗯了一声,吃完饭被把自己关到房间里读书去了。
花婶看着紧闭的房门,忍不住想起了子希。
孩子从前不觉得,最近几次的确不一般。从前他畏畏缩缩的还不觉得。这些天打招呼落落大方,长相看的清清楚楚。
------自己儿子就算是清秀斯文的了,加上读书读的早,身上有股书卷气。好多人都夸赞自己儿子,而子希这才看了多久的书,竟然也斯文这是文文。
这长相吧,不止清秀,还多了那么两分俊俏。这乍一看自己儿子还真比不过他。林伍见花婶神情不对劲就问道:“你怎么了?”
花婶开口把刚才说的想的说了一番:“这子希比咱们家安谢还小了一岁,这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气质却还沉稳一些,当真是奇怪。”
“我看见他白天去谢先生那里念书,有时候还帮着玉梅花弄田里的事情,竟然也忙得过来。而且读书还不落下来,倒真是奇了。”花婶又重复了一遍。
她实在是感到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