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刘文方这个安平帝身边的‘宠臣’都是受到了斥责,大殿内众人冷汗都流出来了,噤若寒蝉,个个生怕安平帝下一个骂的就是自己。
安平帝坐在高高的九五至尊位上,将下面众人看得一清二楚,心里更是凉了下去。
这边是平日里的肱骨之臣,到了关键时刻竟然没有一个顶的上用。
他脸色难看,眼看就要爆发出来了。
子希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皇兄,臣弟有一言要进。”
安平帝的怒火没发出来,听得子希的话道:“说吧。”
“几位大人说的其实不错,如今兵临城下已成定局,最重要的是要怎么保住剩下的城池,至于已经被夺走的以后再想办法不迟。”
他声音不急不缓,与群臣的唯唯诺诺或者打官腔都不同,自有一股让人安静的力量。安平帝怒火还真平息了些:“你继续。”
“臣弟以为北流一定会步步紧逼,第一步是保住嘉峪关,而我方与北流与西翼的联军相差甚多,请皇兄调兵过去,最近的驻军应该在徐州,那边有五万兵马,加上原本嘉峪关的三万兵马,可解燃眉之急。”
安平帝点头:“不错,徐州附近是永州,就算出什么岔子也能够即使补上兵力。”
“还有,臣弟斗胆,第二步请皇兄‘鎏金’的限制解开,‘鎏金’是国之命脉,不仅仅是神甲用的着,战船也需要‘鎏金’,如今《商令》明明白白禁止所有鎏金出入,给予军士们的据臣弟了解根本不够,战车中使用都拮据极了,更别说万一北流军队要与我们在水上作战,战船根本就成了鸡肋之物,还请皇兄三思。”
安平帝听到这里脸色有些挣扎。
他刚才并非没有想到,而是《商令》是他亲手下的,此时这般做不是明摆着告诉世人《商令》被撤销,成了可有可无的摆件吗?
果然,已经有大臣说话了:“显渊郡王此话微臣觉得不妥,朝廷律令岂可视为儿戏,而且全部开放怎么行,万一什么地方紧急要用怎么办?”
大臣们都不是傻子,朝中的‘中立派’还是有些为国为民的心思,这话一出他们率先反驳道:“魏大人想的真是长远,眼下都火烧眉毛了,大人还惦记着日后,还能有什么情况比北流大军过来更紧急的,您倒是说说看。”
国舅魏明被呛了下立马回怼,朝中突然‘热闹’起来。
子希的话除了他们认同,朝中的武将们也是暗中点头,罕见的,平常与子希没有交情的几个人都出声支持:“我同意显渊殿下的话,先解了眼下危局再考虑以后。”
几个武将居然连着御林军统领都跟着道:“臣附议!”
子希出声点了火药桶之后就没说话了,安静的立在一边,几个文臣和武将眼看就要从《商令》吵到平日里鸡毛蒜皮的小事的,安平帝终于爆了。
“≈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全部给朕闭嘴!”
此话让朝中安静了些,子希点出了个方向,安平帝心里面也有数了,刚才底下七嘴八舌的争吵仿佛还在眼前,把安平帝的脑子吵得‘嗡嗡’作响,安平帝有些怒其不争,又有些哀意。竟然有瞬间理解了先帝当时四面楚歌的无助。
罢了≈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
安平帝觉得朝臣也顶不上用,他看了眼子希:“显渊郡王和≈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他又点了几个武将:“你们留下,其他人退朝吧。”
其他人默默的出去了,但是心里知道,显渊郡王日后地位怕是有些不同了。
刘文方也是看了眼,最后什么话都没说,在众人后面跟着走了,没人知道他的心思。
里面一干人等到了安平帝书房,连夜商讨了一夜有关边防和治安该如何防备,整个兵械司灯火通明,里面的人也是加班加点,神甲司就不用说了,关于火药和‘神甲’的研发这几日就没停过一秒。其他部门也是清点军需以及负责其他事务,忙的脚不沾地。
子希快忙完的时候看了下外面。
已经是白日了,晨光一丝丝照在层层叠叠的琉璃瓦上,众人宽大的衣摆猛地被风吹起,又一下子坠了下去,翻飞见如抖动的蝶翅。
“那臣弟便也告退了。”
安平帝倒是说了句话:“这几日且辛苦你了。”
“皇兄客气了,臣弟不觉得累,皇兄保重身体要紧。”
安平帝点点头,拍了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