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晏面无表情地任他们把自己当商品讨论,微不可察地瞟过淳世喻,透出暗暗的可惜。
镜月挽转,正要施展出的逃跑之法被猛地按住。
一只温暖厚实的手覆盖住他的手。
满月失去了作用?
要知道,他被淳乾攻击过后,在他身边就一直围绕着浅薄的防御罩。
下一瞬,舒清晏嗅到熟悉的栀子花香。
他的腰被搂住,握着镜月的手也被另一人牵引着滑动。
舒清晏呼吸稍滞。
特殊玄妙的气感充盈他的神志,隐约间他似乎窥视到天地至理。
朴实无华的一剑。
林间的风、枝叶上坠落的雨滴、流淌山中的水……自然而然产生又消失。
少了初见的惊心动魄、风云突变。
美丽的镜月,在空中化出一道美丽的弧线。
风声停、水声停。
舒清晏的耳畔一热,传来轻微的刺痛。
“稍后再找你算账。”低沉磁性的嗓音重重地敲击在他心间。
他的耳朵是热的、后背是热的,心渐渐也热了起来。
舒清晏抿紧唇。
谢亦朝松开掌握镜月的手,站至舒清晏身前。
前方的硝烟全数被谢亦朝挡住。
红色丝线以不可阻挡的姿态圈锁住重伤的淳乾,对方为护淳世喻周全,硬生生抗下谢亦朝的一剑且活着,但已经不足为虑。
两人负隅顽抗。
谢亦朝耐心消减,峥嵘现出,淳世喻的双手被齐齐斩断,断裂的刹那因冰寒的剑气冻住伤口,不能失血过多死去。
“闭嘴。”谢亦朝睨向想开口的魁梧大汉。
此时由于受伤虚弱许多的淳乾,却是扛不住谢亦朝的气势,喷出一口鲜血。
“乾叔!”淳世喻蹲坐在地,眼泪横流,“我的手……”
淳乾看了他一眼:“淳小子,这回咱们栽了,就别哭了,死得有尊严些。”
“不,不我不想死。”淳世喻疯狂摇头,他痛得浑身都是汗,坚持没有在地面翻滚,“乾叔你快想想办法。”
谢亦朝的脚踩住淳世喻的脚踝,他的鞋底沾着今日去巨鹰山脉的泥沙枯叶:“有什么办法?”
“啊啊啊!”淳世喻惨叫,脚踝骨碎裂不比双手被斩,会给他一个适应时间,痛,绵延不停的痛。
谢亦朝:“很吵。”
淳世喻立时叫不出声,满口的鲜血,滚落出一截鲜活的舌头。
“给我们个痛快吧。”淳乾不忍道。
谢亦朝:“我不是喜欢折磨别人的性子。”他在淳世喻的衣衫上蹭了蹭鞋底,“斩他手是因为他碰了不该碰的,割他舌头是因为他说了不该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