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句话是怎么刺激到了迟归然,他一拳砸向程幸华,“你以为就你一个人痛苦吗,我比你好不了多少,你凭什么指责我,跟我有什么关系?”
两个人打起来了,季从容上去拉架都挨了一下。
他咒骂了一声,转头去前台打了报警电话,没一会儿辖区派出所来出警,这对表兄弟冷静了下来,互相和解后,各自离开了饭店。
程幸华回到跟二梨租住的小院,虽然是租来的很小的房子,他却觉得很温暖,现在这里才是他的家。
二梨看到他身上、脸上的伤,问清楚情况后,气的不行,“好啊,我看他也是知道了你不是程家亲生的,所以才敢动手打你吧,你是我男人,我绝对不会让你白白挨打。”
二梨拿了外套就要出门找迟归然算账,被程幸华拦住了,他心里其实很感动的,二梨一直都这么护着他,虽然他是男人,也不得不承认,二梨的武力值,是他的好几倍。
他心情突然就阳光明媚了,说:“算了媳妇,是我先开口骂了他,我有错在先,咱就算了吧,不管我是不是程家的儿子,明天我就跟我妈摊牌,不给户口本我就断绝关系迁户口,以后孩子跟你姓,有你在,我没什么好怕的。”
二梨眼眶一红,非得去不可,“不行,我不能让你白挨了这顿打。”
迟归然回学校后,又回了导师的工作室加班,二梨问到他的所在地后,直接闯进去辩解了几句,“他是你表哥呀,刚刚得知可能不是亲生的,发泄两句情有可原吧,你生气骂回去就好了呀,为什么要打他,我今天非打回来不可。”
迟归然哪是二梨的对手,加上他不好跟女孩子动手,只有挨打的份,二梨下手有分寸,绝对不比程幸华身上的多,很快有同学叫来保安,迟归然不让报警,说算了,让他们放二梨走了。
二梨走后一个多小时,迟归然被人发现晕死在工作室,后脑勺被奖杯重击过,送去医院抢救后,依旧昏迷着。
接到学校报案后,要排查嫌疑人,二梨和程幸华今晚都跟迟归然起过冲突动过手,秦朝将他们俩带到市局问口供。
二梨听说迟归然被人袭击昏迷,惊讶的不得了,“我离开的时候他还好好的呢,我有人证,出学校后,正碰到幸华来找我,我们俩就一起走路回家了。”
回去的时候已经很迟了,路上没有什么行人,就算有,大家行色匆匆,也不一定记得匆匆而过的行人,所以人证这一块,目前只能他们俩互相证明,但程幸华和二梨是恋人关系,又不能排除包庇的嫌疑。
程幸华录口供的时候说:“我叫二梨别去的,二梨不忿我被打,要替我讨个公道,我们家一向是二梨做主,我在家待了一会实在不放心,就找过去,我跟二梨都计划好了今后的幸福生活,为这点小事就去要他性命,不至于啊,而且就二梨的武力值,犯得着拿奖杯从背后偷袭吗?”
二梨坚持说:“真的不是我砸的,等迟归然醒了,问问他就知道了。”
……
姜梨接到消息后,立刻赶到了市局,目前二梨是有嫌疑的,秦朝跟姜梨说:“你二姐作为嫌疑人,按照程序还得继续审讯,今晚是放不出来了,你安抚一下家里人情绪,你二姐的心态倒还好,说清者自清,一切等迟归然醒来就真相大白了,反而是她劝程幸华回去的。”
姜梨点点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她道:“我不相信是二姐,现在只要迟归然醒了,二姐就清白了,你说真正的嫌疑人为了脱罪,会不会去医院那边害他呢,要是迟归然醒不过来,那就麻烦了。”
秦朝道:“学校里那么多人,还就那么巧,我们走访过,没人看到二梨回去,也没人看到其他的可疑人员在夜间进去过,迟归然的病房外头,已经安排人二十四小时保护了。”
这时候,秦朝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一直在医院那边的周寒,跑回来汇报了个情况。
周寒说:“老大,这情况不对啊,我跟到医院,迟归然出了手术室后,我一直在病房外头守着,迟归然亲妈庄墨琴到了,她哭天抢地很正常,武招娣、何老桩夫妇去了之后,武招娣哭的比庄墨琴还狠,我亲耳听到她情急之下的一句‘儿子你可千万不能有事’,然后被何老桩打断了。”
秦朝不可思议,“你确定没听错。”
“绝对没有。”
姜梨惊讶极了,“不会迟归然才是武招娣和何老桩的亲生儿子吧,那这情况确实不对呀,那我二姐夫到底是谁的儿子,难道我们都搞错了,二姐夫就是庄凤琴的亲儿子吗,可哪有人会瞒着亲儿子,把家产全分给俩个女儿的?”
秦朝是觉得这情况不大对,说道:“我们假设一下,迟归然才是何老桩的亲生儿子,假设你二姐夫是庄凤琴亲生儿子,那么何云夏只能是庄墨琴的女儿,但这解释不通庄凤琴对程幸华种种偏心到离谱的行为。”
“再假设一下,迟归然依旧是何老桩的亲生儿子,你二姐夫是妹妹庄墨琴的儿子,何云夏才是庄凤琴的女儿,这样的亲子关系,就能解释的通他们这些年的行为动机了。”
姜梨说:“那庄凤琴换走妹妹的儿子,把自己的女儿给妹妹就好了呀,为什么要那么麻烦,把何老桩的儿子给妹妹,冒这样的风险,不如直接跟何老桩家换儿子好了,而且之前我们猜测过,庄墨琴是知道换孩子的事,她的亲生儿子要是被掉包了,她能愿意?”
是的,每一种推测都有疑点,秦朝道:“先去医院看看情况吧。”
等秦朝带着姜梨一起赶到医院的时候,迟归然的病房外头乱做一团,庄墨琴心都碎了,大骂想进病房看病人的何云夏,骂她不要脸。
“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呢,勾搭不上幸华,竟然偷偷摸摸勾搭上了我儿子,你给我滚,我儿子不管醒不醒的过来,都不会让你再见他!”
何云夏哭的快死过去了,跪下来给庄墨琴磕头,求着让她隔着玻璃看一眼迟归然,又被庄墨琴打了一巴掌。
“我不会让你看他的,就是他死了,我都不会让你看他的骨灰,你给我滚!”
武招娣心疼女儿,劝她先回去,何云夏跌跌撞撞的被推到楼梯口,突然不哭了,发狠道:“这就是你们要的结果吗,归然要是醒不过来,我给他抵命!”
她拿出一本存折,本来是打算另作他用的,她把存折给武招娣,交代后事一般,说这里面的钱是她这几年帮着导师做设计,攒下的设计费。
“这些钱,就留给你跟爸养老吧。”
她往台阶上一坐,不肯再挪动,“我不走了,就在这里等归然的消息。”
病房外头实在吵得不像样子,医生过来训斥了几句,只留下直系亲属,其他的全都劝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