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目睹了这一切的闹剧,留下两个同事在病房外头看守保护,又带着姜梨离开了医院。
路上,秦朝分析说:“这换孩子的疑团,不管是哪种猜测,我感觉矛盾都已经激化到极限了,你梦里的凶案现场,极有可能就在这一两天发生,按照程序二梨目前还被拘留着,何老桩和武招娣即将发生的凶案,二梨没有作案的时间,嫌疑能被排除,从现在开始,二梨家的小院,二十四小时都要监控起来,你这两天不要乱跑,最好在家待着。”
姜梨根本待不住,商议道:“那我住你家去行吗,我自己梦到的凶案,我觉得我在场比较好一点。”
秦朝:“……不行,你住到我租的那小房子,太扎眼了,容易出事,回家去。”
给姜梨送回家,秦朝立刻安排起来,派人二十四小时盯着武招娣和何老桩,这两人是被害人,被害地点是二梨租的房子,只要盯死他们俩,还有案发地,就能锁定凶手。
秦朝亲自在案发地的院子外头蹲点,看到程幸华垂头丧气的回了家,然后一直没出来。
已经入冬了,夜里的室外那叫一个冷,周寒搓了搓手,压低声音道:“朝哥,凶案会在今晚吗?”
秦朝还能沉得住气,道:“不是今晚就是明晚,不是明晚就是后天,总之肯定会发生,咱们最长的一次蹲守过十二天等嫌疑人,你这就沉不住气了?”
周寒说不是,“以前那些就是单纯的嫌疑人、受害人,这次的可是小嫂子的家人,也就是你的家人,我这不是担心嘛。”
“那就打起精神来。”
很快,没叫他们等太久,一辆自行车骑过来,车上是个十出头的女人,骑到门口都来不及停车,使劲的拍门,秦朝看清楚了,那是程幸华的大姐。
程幸华开门后,他大姐哭的稀里哗啦,慌里慌张的说:“妈犯病了,是真的,她不肯去医院,非要你回去才肯去,求求你,就回去看一眼。”
她心痛的表情绝对不是作假,程幸华也信了他大姐,再怎么怀疑不是亲生的,那不是谁都还没承认吗,他本来就是淳朴厚道的性格,当下锁了门,骑着自行车,带着他大姐走了。
周寒摸不着头脑了,说道:“程幸华都锁了门了,今晚的凶案现场应该不会发生了吧,就算何老桩夫妇来,外头锁了门,他们也会走的啊。”
被害人都走了,屋里又怎么可能发生凶案呢,所以就算发生,也不该是今晚。
按推理是这样的,可哪件案子是能完全按照推理来的呢,总有些推理之外的线索被忽略。
秦朝飞速的思考,程幸华被叫走了,那么他暂时可以排除嫌疑,他道:“我怎么看,程幸华都像是被故意叫走的,假设何老桩夫妇今晚一定会死在这出租屋里,程幸华又不是凶手,如果你是嫌疑人,你会怎么做?”
周寒脱口而出,“那我肯定想办法把程幸华弄走……”
可动机呢?
真想做到死无对证不留破绽,该连程幸华一起灭口才对,先打晕他,然后和何老桩夫妇一起灭口。
可姜梨梦里的凶案现场,被害人只有何老桩和武招娣夫妇。
秦朝立刻做了决定,交代周寒,“我现在潜进二梨家里事先埋伏好,你带几个同事盯死外面,如果有可疑的人进去,何老桩夫妇没出现之前,不要轻举妄动,如果何老桩夫妇也出现了,你们在屋外等候时机,我会给你们发信号。”
秦朝从院墙翻过去,埋伏在堂屋后门外,在前门盯梢的周寒,紧张的手心里都出汗了。
……
另外一边,何老桩愁眉苦脸,武招娣更是睡不着,何云夏倔强的在医院不肯走,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劝。
武招娣说:“他爹,要不就跟孩子们都说了吧,这不说不是事,太造孽了。”
何老桩深深叹了口气,下定了决定,“我们造的孽,不能叫孩子们承担,走吧,先去跟幸华说吧,你知道他住哪里吗?”
“知道,住二梨租的房子,我还偷偷去看过一次呢,认得路。”
就在何老桩和武招娣趁着夜色去二梨家里的时候,有人快一步撬开二梨的家门,进去从里面栓上门闩。
一直精神高度紧绷的周寒差点按赖不住,刚才撬门的是程家的司机黎宗,程幸华被骗回家,按照路途算时间,那是程幸华刚到家,黎宗就出发来这里,那是计划好,要把程幸华骗走,为什么呢,为什么要挑二梨租的房子当凶案现场?
很快,周寒看到何老桩、武招娣夫妇骑着自行车,停在了二梨家门口。
周寒紧张极了,老大还在里面呢,今晚会发生凶案吗,如果发生,那发生的瞬间,老大一定能及时阻止,他一定要沉住气,现在冲过去,凶案就不会发生了,那他们连发生凶案的原因都不可能知道了。
现在不是抓捕的时候,周寒想,毕竟这是一件还没有发生的凶案,连动机都没有搞明白的凶案,贸然冲过去,只会让那个人同时矢口否认。
很快,停好自行车的何老桩,整理了衣服,顺了头上的白发,倒不像是来见儿子,像是来见债主的。
何老桩敲了门,很快门开了,看到开门的人,何老桩吃惊不已,疑惑道:“老黎,你怎么在这?”
黎宗一脸无奈,叫他们俩进屋说话:“庄大姐叫我来找幸华,把从前的事情都跟孩子说清楚,孩子接受不了,你们来得正好,我说的话他不信,你们再说一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