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然。”
裴箴言大方的远不止这点,高中生涯的最后一节课,他跟七班所有人都加上了微信。
陆仅都不知道他要这么多无效社交干什么。
“你信不信等毕业,很多人你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也不会有任何联络。”
“我信啊。”裴箴言不假思索。
陆仅:“那你还加。”
前头大圣悄声问鲁智:“不是,我怎么听着他们这对话有哪里不对劲呢?”
鲁智装傻:“哪有。”
“我也说不上来。”大圣琢磨半天,模棱两可地说,“就感觉陆神管市花挺多的。”
鲁智不动声色道:“你要是能管得上,你可能比陆神还管得多。”
大圣想象一番:“也是。”
裴箴言忙着改备注,头也不抬地对陆仅说:“你讲不讲道理,那不是别人加我吗?你以为都跟你似的不把别人当人啊。”
他当然知道毕业后各奔前程的生活很快就会消磨同窗两年的感情。
但这两年永远在他生命长河中发光,岁月里同行的人即便日后天各一方,但偶尔的节日群发消息,朋友圈的动态和点赞评论也很好。
他和陆仅不同,他需要这个世界的情感回馈。
他贪恋温暖人间。
九点整,远处的钟楼当当敲响三下,三秒后,明辉的下课音乐铃最后一次为第97届学子打响。
这场盛大的青春,曾编造出一个仿佛永不坠落的甜美梦境,可是终点线终于还是来到,就像和堤旁凤凰花如期绽放,如火如荼。
学校广播非常应景地放起了《凤凰花开的路口》:
“时光的河入海流
终于我们分头走
没有哪个港口是永远的停留
脑海之中有一个凤凰花开的路口
有我最珍惜的朋友
……”
“要死啊。”有男生破口大骂,“老子好不容易才不哭了……”
教室里的人慢慢走空了,教学楼里人声渐远,每个班都有几个要好的学生留到最后,最后灭了灯,背着空荡荡的书包有说有笑地往校门口或寝室楼方向走。
a班教室留到最后的是裴箴言陆仅和西游组,走到校门口,裴箴言踯躅着收了脚,对陆仅说:“去压个操场吧。”
明辉校门早上实行严格的只进不出政策,晚上放学则是只出不进,踏出今天这一步,他们怕是再也没有机会感受明辉的夜晚了。
“加上我们。”大圣积极响应。
“凑什么热闹。”鲁智一把揪住他的后领,“你陪我去烧烤摊喝杯啤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