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娘说着,抚摸着手中那张泛黄的纸张,喃喃道:“芊芊,你长大了,一些事情,我想你也该知晓了。”
李云娘回头,伸手抚摸着夏芊芊的脸颊,低叹一口气,“其实,我心底一直有一个秘密。”
夏芊芊蹙眉。
“你爹,并非简单的一个乡野大夫。”
夏芊芊没吭气。
一个乡野大夫,如何能获得冯卫那般人的器重,成为他的左膀右臂。
“他在我跟前,一直装作很普通,可他并不普通。”李云娘的言辞间,有些矛盾。
可这些矛盾点,夏芊芊完全可以理解。
“那时,我们来到福安村定居。他每日总会去江边,查看潮涨潮落,还会将其记录在册。”
“他每隔一段时间,定会去青山采药,每次去采药,定会站在山崖顶端,眺望对面的樊山,一望便是一两个时辰。”
“他会绘制地图,关于樊山那边的地图,他绘制一幅又一幅,绘制好之后,便又会烧了。”
“他很爱读书,家中书房的书籍,有些都翻烂了。翻烂了之后,便扔到灶膛中,烧了。”
“我常常在想,他那么年轻,那么用功,以他那般刻苦,若想考取功名,定能金榜题名。可他对那些事情似乎根本不感兴趣。”
“他感兴趣的事情,仿佛只有樊山,还有一切与樊山有关的事情。”
“他……”
不知不觉间,眼眶再次湿润,眼角泪又滚落而下,“他痴狂般研究樊山,所以他失踪了,我并不惊讶。”
“那些年的努力,他便是为自己失踪的那一刻做着准备。”
“娘……”夏芊芊被李云娘的情绪所感染,将她的手握到自己的手心中,安抚着。
“我没事。”李云娘又开始抽噎,“这些年来,那么多人告诉我,他去了樊山,当了土匪。可我知晓,他不会。”
她反握住夏芊芊的手,“你说,你爹那么努力上进,难道就是想自毁前程,成为一个樊山土匪?”
她摇头,“他是高傲的人,若没有重要的原因,绝对不会做出屋檐低头的事情。”
她的话,提醒了夏芊芊。
她想了想,将李云娘手心中的纸拿过来,“娘,这封信先放到我这里。爹的字迹,我想多看几眼。”
她终于肯唤爹了。
李云娘心喜,点头道:“你拿着吧。我猜,你爹定是有要事要办,不方便露面。待他事情办完之后,定会来寻我们娘仨的。”
“嗯。”
“大家发”铺子早早打样。
得了夏池的平安信,李云娘哭过一场之后,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