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署走不通,林诺那边走不通。
又借不到钱。
卓诗琴彻底绝望了,她慢腾腾的回到周问灵家待了两天,又去香火铺子,借口有同学家里出事了,要去吊唁,找卓母拿了一些香烛纸钱,想着就让赵忠海走得富裕点吧,别到了地下也没钱。
行刑那天,卓诗琴来到警察局门口。
何平看到她,呸了一声,骂道:“晦气。”
卓诗琴又不敢反驳,只能忍下,想走过去询问赵忠海在哪里行刑,结果还没开口,何平不耐烦的说道:“领人去东南那边的小门。”
卓诗琴愣了,“阿海没事了?”
“呵。”
何平走了。
卓诗琴带着满腹怀疑来到了小门,这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甚至还有纪行昭先生和周问灵先生。
不一会儿,门内放出了许多学生。
这些学生都穿着各种各样的校服,并不只是师范大学的学生。
很快,师范大学的学生也放了出来,周老师和纪老师将人领走了。
赵忠海在最后,拄着一根木棍,艰难行走,他看到周问灵和纪行昭不敢打招呼,躲着,一直等师范大学的所有人都离开了这才从小门里出来。
卓诗琴拿住一个被放出来的学生打听了一下,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能说赵忠海的运气真好。
左联的几个先生被抓了,许多学生自发的组织起来去政府门口抗议,最后被抓了。
这几日纪行昭和周问灵和其他各界学者一直在忙这个事情,让教育厅厅长向警察厅抗议,要求释放所有被抓学生。
最后警察厅扛不住压力给警察署下达了释放所有这几日被抓学生的命令。
刚好赵忠海也是学生,也是这几日的被抓的。
于是,阴差阳错,他也成了被释放学生中的一员。
赵忠海废了一条腿,拄着一根棍子出来,那条废腿就跟没骨头似的晃动着。
卓诗琴流着泪,去扶赵忠海,两个人就这样一瘸一拐的回到了出租屋。
深夜,纪行昭给潘如云念书。
纪行知偷偷的趴在窗边往里偷看。
纪行昭和潘如云两个人相距一米远,相对而坐。
还是和他以前无数次偷看时一模一样的情况。
哥哥在念书,念一些浅显的故事。
潘如云如同一个精美雕刻的雕塑一样,面带微笑,如同一个母亲看着顽皮不堪的孩子一样耐心的盯着纪行昭。
仿佛纪行昭现在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一个孩子在闹脾气,而她伟大,圣洁,宽容的在陪着他胡闹。
好烦人。
纪行知皱着眉头走了。
过了一会儿,纪行昭走了,纪行知拿着弹弓回来了,他从包里翻出一个小石头,放在弹弓上,对着潘如云的肩膀将弹弓拉到了最大,然后右手放开。
啪。
石头打在了潘如云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