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蕴藉若有所思道,“这位崔先生是你们村子的教书先生吗?”
“崔先生是举人老爷,前些年刚来咱们村,不是我们的村的教书先生,不过崔先生很好,会教我们村的孩子读书识字,也不收钱。”提到这位崔先生,男人的话就多了。
陈蕴藉闻言,肃然起敬,“原来如此,失敬了。”
“你们想借宿的话,我带你们去找村长。”男人道。
“有劳这位大哥。”陈蕴藉拱手道谢。
解修筠和陈蕴藉都有佩剑,但怕这些百姓看了害怕,便拿布包了起来。
男人带着他们去见了村长,能成为一村之长,在这片地方,当然也不是什么普通人。
看陈蕴藉一行的衣着,他就知道来历不凡,他让男人回家去,请了陈蕴藉四人进来。
这位村长显然也是读过书的,一番寒暄,知道陈蕴藉小小年纪就考中了秀才,态度就比之前要恭敬了许多。
“既然这位小公子是秀才,倒是可以去崔先生家里借住一晚,崔先生家没什么人了,闲置的屋子也不少,倒是住得下。”村长道。
陈蕴藉拱手,“会不会叨扰崔先生?”
“崔先生最喜欢有学问的年轻人,公子去了,他一定会喜欢的。”村长笑着道。
然后陈蕴藉等人便又被领着去见崔先生。
崔先生的年纪不算小了,大抵也有四五十岁,但气质儒雅,看着就觉可亲。
村长将陈蕴藉是秀才的事告知,崔先生对陈蕴藉果然亲热许多,欣然留他们住宿。
村长便告辞回家了。
因天色已晚,崔先生带着陈蕴藉四人去了厢房,“家里屋子虽然多,可也只有老妻和两个丫鬟十天半月收拾一次,屋子已经有几日没有打扫了,几位还得自己收拾一下。”
“崔先生留我们住一晚,我们就该感恩了,这屋子我们自己收拾就好,先生回去休息吧。”陈蕴藉笑着道。
崔先生笑着点头,没有久留。
解修筠住了隔壁的厢房,陈蕴藉的两个小厮则在屋里打地铺。
休息了一晚,次日便去拜见崔先生。
崔先生一听他们要走,也没有挽留,送了他们出门。
离村子远了,解修筠才看着陈蕴藉问道,“蕴藉,你觉得这位崔先生如何?”
跟解修筠相处久了,陈蕴藉知道,如果发现什么问题,而他没有发现,事后解修筠就会这般问他一遍。
陈蕴藉闻言皱眉,“这位崔先生有什么不对吗?”
“也不能说不对,这位崔先生既然是举人,为何住在这偏僻的村子里?一般来说,他这个年纪孙子都大了,可他只有一位老妻和两个丫鬟。”解修筠道。
陈蕴藉摇头,“这也不稀奇,年过半百也没有儿女的,亦有不少。”
“我不是说这位崔先生是坏人,我只是觉得……他身上有不少故事。”解修筠道,“我们住的是东厢房,一般来说,有陌生人借宿,主人家也不会引到东厢房来。”
自古以东为尊,家中若有儿孙,都是安排住在东边院子,就像陈蕴藉的父亲,他是长子,便住在陈府东院,院子面积也比其他两个弟弟要大一些。
被解修筠这一说,陈蕴藉也觉出几分不对劲,“修筠哥的意思是,崔先生是有意让我们住在东厢房的?”
“昨天我们去的晚,也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反正我的屋子里,摆着桌案,放着笔墨纸砚,都是些旧物,还有一些诗稿,书籍,都留有一个名字,叫崔榕,榕树的榕。”解修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