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方晴抿了抿唇,对方这态度语气,大概率是过来兴师问罪的。
“是的。”她点了点头,依旧没多说。
既没有和江父江母平等对话的身份,也没有讨好两人以期上位的心思,季方晴能做的,就是先应付着,等江远亭过来。
“他呢?”江父语气铿锵有力,在静谧的大厅中显得格外地响亮。
他自然是江远亭。
“在门口打电话,需要我去叫他过来吗?”季方晴指了指外面。
“季小姐,请回吧。”男人无视她的话,冷声下了逐客令。
季方晴微微一怔,走出这张门,江远亭不可能看不见自己,到时候他问她为什么离开。
哪怕她不说,进来看到父母,他也会知道,是他爸妈让自己离开的。
会不会影响到他家庭和睦?
“我吃过饭就走,现在有点饿。”
季方晴唇角扬起无奈的弧度,肚子也争气,顺势咕噜地叫了一声,“二位应该不介意吧?”
男人还欲说些什么,女人忙柔声道:“不介意。”
江母接着按了手边的座机,座机里立马传来苏妈的声音:“您有什么吩咐?”
“给季小姐准备晚餐,煲个解乏补气的汤,她受伤了,而且看起来有些累。”
江母吩咐完,冲着季方晴温柔地笑了笑:“季小姐先去餐厅等着,远亭他爸爸有些话想要跟远亭说。”
女人如沐春风的待客之道,让季方晴紧绷的心弦松了些,不禁感激道:“谢谢。”
她说完识趣地离开了客厅。
江父见季方晴从走廊消失才掷地有声地说:“窈窈,你这是做什么?不让她走还让她留下来吃饭?”
江母优雅地端着一杯温水送到男人嘴边:“年纪大了,别总是上火,这女孩是个玲珑心窍的人。你要是想让人家看笑话,尽管撒泼打滚。”
江父接过她手中的杯子,冷哼一声:“她敢看什么笑话?”
“看你一个长辈怎么蛮不讲理呗。这女孩的心思还是好的,不想让你跟远亭因为她干仗,才说要吃过饭再走。
人家给了你台阶下,算是懂事的了,不然小姑娘一出门跟门外的远亭撞见,远亭不得问她怎么一进门就出去?难不成她还说是被他爸妈赶出去的?”
江母意味深长地看向餐厅的方向,涂着淡淡唇彩的唇角微微扬起:“看来季小姐在远亭心里分量不浅。”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真把她当作儿媳妇了?门不当户不对的,成何体统。”
江父当了一辈子的干部,在官场中耳濡目染,早就形成了一套迂腐思想。
江母知道想改变他根深蒂固的顽疾不易,不屑与他争论:“不要跟我说这些,跟你儿子说去。他要是真喜欢门当户对的程沫,你明天让儿子把她娶了,我也没意见。”
“程沫虽然性子刁钻,但家庭背景在南城算得上数一数二,大户人家的孩子跟小门小户比起来,骨子里肯定要大气点。”
江父说完,换了口气,继续道,季方晴的背景我早就查过了,她爸在她高中的时候破产自杀,她妈精神状态不好,这样的家庭长出来的孩子没问题才怪。”
他对季方晴成见很深。
江母纤浓有度的眉皱了皱,苦口婆心的劝说:“这都是季小姐的伤心事,你可不要大声嚷嚷,给人家伤口撒盐。你要知道,今天我们来不仅是为了搞清楚季小姐的事情,更重要的是来看孩子,你不要又弄的不愉快。”
江父喝了口温水,情绪缓和一些,盯着门口:“话不投机半句多。我只要他不要找季方晴,其他事情我不在意。”
“小年轻谈个恋爱,又不一定真的要结婚,把话说得这么绝做什么。你忘了当年的事了,到现在还是远亭跟你之间的隔阂。”
说到这里,江母无奈的叹了口气,嗔怪道,“要不是远亭离开南城,我还不知道要在你们之间当多久的夹心饼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