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江开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回来,其中一杯颜色明显淡些,盛悉风喝不惯太苦的咖啡,他给她那杯加了点奶。
盛悉风心不在焉,端起就喝了一口。
江开已经回到她对面他的座位,见状脸色一变,想阻拦却来不及,眼睁睁看着她喝了一口滚烫的咖啡,然后闷声尖叫。
多年的家教已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她这会都没有乱吐,只是急哄哄地左右环顾着找垃圾桶。
江开疾步走回去,接过她的咖啡杯,细细的手柄还被她捏在手里,情急之下他没有多想,径直握住滚烫的陶瓷杯身,递到她嘴边,强忍着指尖传来的灼热,吩咐:“吐。”
盛悉风这才把咖啡吐出来,然后张着嘴巴拼命挥手,给自己扇风。
江开放下杯子,单手掐着她的脸颊,迫使她维持张嘴的动作,自己弯下腰来,凑近了查看她口腔内的情况。
他的手指温度很高,热热地贴在她脸颊上,盛悉风一边是痛,一边觉得自己这个姿势肯定很丑,不想他看,挣扎着要躲。
“别动。”他蹙眉轻斥,抬着她的脸看了一圈,倒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好在她这杯咖啡加了奶,温度还不至于太高。
于是去冰箱拿了几块冰块,让她含着。
冰块的寒冷驱散了灼痛,盛悉风两边腮帮子被撑得鼓起,活像只仓鼠。
江开轻微烫伤的手也浸在冰里,剩下空闲的手则拿出手机,给她拍了张照片。
盛悉风躲闪不及,知道自己这个样子不好看,奈何嘴里都是冰块,说不出话来,只能干瞪他,伸出一根手指指他。
江开放大欣赏自己的杰作,忍不住笑,又翻转手机给她看:“见过笨的,见过这么笨的没?”
这波确实笨,盛悉风自己也认,刚才想着他喂狗喝水的目的一时出神,忘了试咖啡的温度。
她又是懊丧又是丢脸,就举起双手遮在脸前,挡住他的视线。
就听他笑得更嚣张,极其愉悦,又有点揶揄,甚至莫名带点宠溺,搭他年轻干净的声线,着实担得起一个悦耳的评价。
以至于她连生气都不纯粹。
这么含了一分多钟,她实在冻得受不了了,就把冰块吐掉了,待寒意稍缓,灼痛的感觉也卷土重来。
最后只草草吃了两口早饭,就搁下了调羹。
她注意到他穿得人模人样的,头发也打理过,卡其色的长风衣就搭在手边的椅子靠背上,显然做好了外出的打算。
看这个人,永远不会让她猜透。
明明五分钟之前,她还在怀疑他是不是想跟她一块睡觉,这一刻又让她明白,他在国内的最后一天没打算跟她过。
江开慢条斯理用完早饭,走流程似的又确认一遍她没有大碍,然后套上风衣要走。
长及小腿的风衣把他的身形衬得更加颀长,腰带一系,英气逼人,脖子以下全是腿即视感。
早知道昨天晚上就不回来了,真是的!盛悉风冷哼,背过身不看他。
江开走出两步,看她手支着脑袋懒洋洋的背影,脚步停了下来:“欸。”
盛悉风头也不回:“干嘛。”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她兴趣不大,象征性问了一嘴:“都有谁啊?”
江开说:“你哥。”
居然是和沈锡舟!盛悉风顿时来劲了,兴奋之余,不忘说风凉话:“哟,小两口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