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宇一向信奉以万全应对万一。
这局中未定因素实在太多,让他心生踟躇,但看洞中诸人信心满满,加上传越也是一个刚愎自用的性子,他便知道这场拦截他是阻止不了了。
只能想法子将风险降到最低。
因而,他眉头皱起,站起身,拱手再道:“既然如此,大王,在下有一计。”
传越:“讲!”
“不若乔装打扮,扮作鹰王手下,若得手,自然不惧鹰王势力,若失败,也可甩脱出去,以防被那两位记在心里,日后难得好结果。”
这后半句确实是传越没想到的,他顺着宏宇的话头,想了一下若是捕杀王蛇不成,被这两位妖王记在心里的后果,不由得面色一沉。
“还有,须得等到他们到了云梦川和沧州的交界地带再出手,混淆视听。”
“好!就按宏先生说的办!”
另一边连漪驾着马车进入云梦川,长林无边无际,弯月挂在天边,走了半夜,确认没有危险,连漪才停下来休整。
燃起一个火堆,她坐在旁边冷水就馒头,补充体力。
云霁仍然在马车上躺着,连漪不知道他受了什么伤,又如何养伤的,只能从他的面色上判断,但也大抵分为看起来要死了和看起来死不了的区别。
在飞羊道晕倒的时候是看起来要死了,现在是看起来死不了。
吃完,连漪见周边风平林静,便略微放下防备,合衣睡了一会儿。
等天边微亮,连漪被冻得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地上的火早熄了,太阳还没出来,气温仍然很低,她拢了拢外裳,掏出玉雪膏,又在手腕上抹了一层,看着上面的淤青变淡了不少,拿起刀也不痛了,才放下心来。
现在天色还早,不急这一时。
昨日与那老头一战的时候,生死之际她最后一招使出的速度快如闪电,是她之前从未达到过的。
手腕也还能承受得住,她便拿起弯月打算练习巩固一番再出发。
云霁便是被道道长刀破风声唤醒的。
他轻咳两声,撑起身,披起狐裘,掀开车帘,果然看到晨曦下,连漪在练刀。
动作行云流水,气势如虹,竟是比初见精进了不少,云霁脸色露出笑意。
但下一刻这笑就凝固在了脸上,因为他看到了连漪动作间露出的手腕淤青,看样子淡了不少,但也能看出来是受重物击打而成。
云霁猛地想起自己晕倒时在马车里迷迷糊糊听到的老迈声音。
他怎么就忘了呢!
那些妖蝠出师未捷,白蝠老人怎甘心就此作罢?
但他那时触发了旧伤一时意识不醒,竟留了连漪一人应对。
云霁心有余悸,幸好看结果是连漪虽受了伤但打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