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妈应好,只是口中又叹了声,“倒是殿下这处,原本就病着,不肯吃东西也不进水怎么能行?”
温印笑了笑,“饿两顿就好了,他眼下心中郁结,也咽不下去,等明日胡师傅看过再说吧,今晚在屋中备些糕点和水果就是了。”
黎妈应是。
等温印撩起帘栊回了屋中,李裕还坐在原处出神,是真的目光空望着一处出神。
看到是温印出入,不是黎妈,李裕看了她一眼,没吱声。
她晨间咬过他,他心里别扭。
“我去沐浴,有事唤我。”温印轻声。
李裕微滞。
温印撩起帘栊去了耳房中,很快,耳房内窸窸窣窣的宽衣声和水声传来。李裕怔住,他是不习惯这样的场景,尤其是眼下,在离院这样的地方……
但温印的回来,让他忽然反应过来这一整日过得很快。快到他才来得及从她口中的只字片语,结合早前的记忆和朝中局势,复盘这次京中变故的细节,猜测了京中其余人的处境,就到了眼下这个时候。
黎妈是她身边的人,来问了几次他要不要用饭,他都摇头。
才知晓京中的事,他没胃口。
他要先缕清思路……
温印回了屋中,耳房中的水声让他转了一整日的思绪,好像终于有了片刻停下的时间。
恨意,沮丧,疲惫和窒息,复杂得凑在一处,他再度仰首空望向一处。
稍许,耳房中的水声停止了。
他知晓她沐浴完。
想到她要回屋,他心中有些莫名的别扭,紧张和犹疑不定,但时间一分一毫过去,温印一直没出来,……
眼下,他在离院犹如困兽,只有温印可以倚仗。
虽然不想用这个词,但似是也只有这个词。
离院内外都是禁军,院中都是李坦耳目,他是废太子,早前东宫的人早就没有了,他在离院中除了可以倚仗温印,根本哪里都去不了,什么人都见不到,会被困死在离院,做一辈子的废太子。
李裕又等了片刻,还没见温印出来,李裕才下了床榻。
他不好出声,就在耳房外等了等,耳房中还是没有动静,他只能厚着脸皮撩起帘栊时,耳房内温印也正好伸手将帘栊撩起来,两人都没料得的四目相视。
李裕:“……”
温印:“……”
李裕见她青丝垂下,斜搭在肩头,还有发梢未尽的水滴顺着……李裕才想起她刚才应当是在耳房中擦头,所以没动静,李裕心虚移目。
温印莫名看他。
李裕不好意思说起方才的事,温印瞪大了眼睛,“水我用过了。”
李裕:“……”
他不是想。
温印又眨了眨眼,好似反应过来,“那,让黎妈伺候你沐浴?”
李裕微恼,“温印!”
作者有话要说:鱼宝宝:她咬我,还不给我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