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认真听课还是偶尔打瞌睡的课堂,还是总喜欢偷偷躲在其中看书的后苑假山,还是她总躲都躲不及得习武堂……
每一处都是记忆,每一处都能想起早前一个个鲜活的面孔,带着少年特有的气息,朝气蓬勃。
每至一处,许骄都停下来打量许久。
宋卿源也不扰她。
她有说不完的话,就藏在回头看他的一颦一笑里。
她不必开口,他都了然于心。
……
许久之后,才去了她屋中。
早前的东宫伴读每人都有自己的屋子,许骄也有,宋卿源知晓她是女子,很少来她屋中,但也来过,譬如,听说她额头撞伤哭的时候……
许骄看着屋中的陈设和她早前还在的时候近乎一样,没有变过,又忽然,似想起什么一般,到一侧书册后,翻开了一块砖,里面有一处暗格,藏了东西。
宋卿源无语,“你胆子再大些,敢在东宫挖暗格,被人抓到你还要不要命了?”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宋卿源也好奇,“藏的什么?”
许骄摊开手给他看,宋卿源微怔,是一枚干草编的蚱蜢……
宋卿源隐约有些印象,是他编的。
他那时说,他做什么做不好,她问他能编蚱蜢吗?
那是他编得第一只蚱蜢。
当时两人笑了许久。
他以为她已经扔了……
她偷偷藏起来,不想扔,不敢随身带着,也不想旁人看到……
宋卿源看她,许骄轻声道,“我有收起来。”
他上前吻她。
……
从屋中出来前,许骄又将那枚蚱蜢翻回去,重新盖上暗格,“这是我的秘密,藏起来,说不定,日后会被旁人看到?”
宋卿源笑。
最后去了宋卿源的寝殿。
宋卿源的寝殿单独在一处,同东宫其他伴读的屋子不在一处地方,但许骄的屋子离他的很近,所以大监总能处处顾到她。
推门入内,寝殿中一直有人打扫,一尘不染,也收拾得干净妥当,同早前一样。
许骄熟悉,“我时常在这里看书!”
他总叫她来这里攻书,她也会在看书入神错过晚饭后,眼巴巴来找宋卿源,宋卿源这里是她的小食堂……
“我也在这里看过……”许骄话音未落,口中的那个“书”字还未说出口,便忽得被他抱起。
他将她压在一侧的案几上,她心砰砰跳着。
宋卿源微微松了松衣领,隐晦道,“你以为真是让你在这里看书的?”
许骄脸红。
宋卿源沉声道,“许骄,但凡你当时多一丝念头,你都去不了朝中……”
许骄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