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些时候,许娇又同大监说了会儿话,六子来了屋中,说齐大人来了。
许娇看了看大监,大监朝她拱了拱手,退了出去。
大监这趟原本就是来照顾许娇的,早前去官邸是因为陛下有事情交待给齐长平和郭睿,再加上大监头疼了一整日,所以不折腾了,歇在官邸中。眼下来了府中,许娇让六子给大监安排住处。
六子应好,“大监您随小的来。”
六子很早之前就跟着许娇,也同大监熟络,六子前脚刚领着大监去屋中,齐长平后脚就来了屋中。
今日在街市上见面时,有郭睿和旁人在,现在周遭没有旁人。齐长平入内时,朝着许娇恭敬拱手,“相爷。”
果然认出来了,许娇莞尔,声音如常道,“长平。”
齐长平这才抬头,黄昏前后在街市上见她时,尚且还好,当下,听到她的声音,眼眶才微微红了,“相爷近来好吗?”
许娇同齐长平与同郭睿不同,许娇玩笑,“好。”
齐长平喉间轻咽,继而也迁出一丝笑意,“相爷没事就好。”
许娇应道,“长平,我没事。”
四目相视,两人也都纷纷笑了起来。
……
苑中,许娇同齐长平并肩踱步。
齐长平心中惯来有数,不当的问的不多问,不当提的不多提,只是风轻云淡说起了早前不少事情来,譬如初到西关的时候,也说起郭睿刚到西关的时候,说了很多。
许娇安静听着。
说到波澜时,还会驻足停下,同早前一样,许娇会叮嘱他一些事情,也会告诉他这么做不合时宜等等。
但现在,许娇停下看他,齐长平温声问道,“相爷觉得应当怎么做更好?”
许娇却笑,“长平,你做得很好,比在京中更好……真的……”
齐长平眼中些许错愕。
许娇温声道,“长平,你和之前不同了。”
之前的齐长平性格平稳,做执行之事是一把好手,旁人不及,去到六部也可以崭露头角,任要职,但要想继续往上,齐长平的性子里多了些求稳,少了些魄力和决策的底气,需要历练。
一个人性格上的东西最难突破,但不破不立。
最后齐长平选择了宋卿源给他的西关这块难啃的骨头,也将西关啃了下来,都是时间和积累。
如今的齐长平,已经是一个沉稳踏实,又有魄力和决策的边关城守。
和以前京中做副手的齐长平全然不同。
无论是从他先前同她说话的言辞表达,还是说起在西关经历的这些事,做的这些决断,许娇都可以听得出来。
他做到了,也没让她失望。
许娇浅笑。
两人继续绕着苑中散步,屋檐下灯火昏黄,将两人的影子拉长,许娇又听齐长平道,“长平一直记得相爷说的,西关是最好的磨砺,这里处处都需要提早计量,也需要魄力做决断,刚开始的时候是很难,什么都难,也举步维艰,处处被人架空……但像相爷说的,人不逼自己一步,永远不知道自己的能力在哪里……这三年确实辛苦,但很值得。”
许娇看他。
不远处,葡萄正跟着葫芦一处,远远见到齐长平同许娇一起,葡萄诧异,“那不是长平大人吗?”
葡萄惊奇。
葫芦应道,“齐大人以前是小姐的副手,小姐很信任齐大人。”
啊?葡萄惊讶瞪圆了眼睛,难怪了。
“走吧,齐大人同小姐应当有很多话要说。”葫芦提醒一声,葡萄连忙应好,两人绕开,没有打扰他们二人说话。
齐长平继续同许娇说起西关的事,因为后来郭睿也来了西关,所以齐长平的言辞里也有郭睿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