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妖肆意冲过来的那瞬，魔族大军冲破了沉雪宗用来防御的法阵，在看到奕承后，动作一致站在了奕承的身后。
如今驭妖塔已被打开，奕承要做的便是杀死厉途，再毁掉驭妖塔。
他面无表情看着靠近的林纵，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林纵，让所有魔族保护沉雪宗的人，与妖族对抗。”
“是。”林纵下意识在四周找了一下，转头便下令让众手下抗敌。
“还站得住的吗？”奕承放开握住慕星肩膀的手，一双手在她身边虚扶着。
“我没事。”她攥紧了手中的止风剑，凌厉的抬起眼眸，往厉途的方向望了过去。
只是短短一瞬，厉途还是看见了止风剑上冒出的微弱光芒——
那是正与离夜剑交相辉映、渴求回应的光。
恰如离夜剑身上，那道带着震慑力的红光。
他们竟已经到了心意相通的关系了吗。
这个念头涌上来的瞬间，厉途自嘲一笑，在掌中架起另一把虚无剑来。
“既然你们都赶着来寻死，那我便成全你们。”他冷冷扯开唇角，飞速闪现至奕承面前。
然而就在厉途对着奕承落下双剑的那一刻，奕承和慕星同时出剑，一齐抵挡住了攻击。
奕承蓦地一怔，发觉自己手中的离夜剑竟然没有同以往那般突然失灵。
难道……
就在这个空挡，厉途将身上的血气被一点点抽走，全部灌注到剑中。
这是他必死的决心。
他要杀死奕承，哪怕是以结束自己的性命为代价。
“奕承，你还真是让人厌恶至极。”厉途加重了手上的力，脸上的笑将他装点成疯魔的样子，“当年冷血残酷的你杀死了我最爱的人，可如今，你竟还想着要奢求他人的爱吗。”
“当年的事，我从未后悔过。”奕承将剑向前一推，声音低沉似重锤，“你同我的那场厮杀，若非她替你挡了一剑，死在那里的人，本该是你。”
厉途怎会不
知她是为他而死的。
就算奕承身死，她亦不会再回到他的身边。
倘若如此，他要如何度过余下的漫漫长生。
多活一刻，都像是对他的惩罚。
过去那些年，他带着能与重逢的信念活了下来。
可如今，他好像失去了继续坚持的理由。
哪怕毁灭了一切，也无法填补他心上的空洞，一点点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