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下午,冬日的艳阳带来舒适的体感温暖。
司镜领着周屿踏进红酒庄的绿荫大道。
前方几步远是个西装革履的侍者,时不时回身为司镜做“请”的手势。
周屿稍微贴上前一点,在司镜耳边小声问:“小司总,你觉得你这个打扮的安全指数有多少?”
司镜低头看看自己的衣着,嘴角悠悠地扬起甜蜜的笑。
今天出门姜清宴为她搭配了商务风的打扮,浅棕色的双排扣长西装外套,敞着的外套里裹着黑色毛衣与干净的白衬衫领子,下半身与毛衣同色的裤子仍旧伸进长筒切尔西靴里,长西装的衣角在她的走动间翻飞,优雅干练而不失潇洒英气。
姜清宴美其名曰:“把你最吸引人的气质藏起来。”
可打理妥当以后再看,姜清宴鼓着腮帮子抱着充满了雅痞气息的司镜,嘟囔着说:“还是很好看,怎么办……”
想起分别时姜清宴的模样,司镜进了这个红酒庄就不再温和的面容柔软下来,回答周屿:“什么打扮安全指数都是百分之百。”
周屿语塞,也是,不可能有人强迫得了司镜。
这是个欧式风格的红酒庄,一路进来的建筑都偏向中世纪的贵族气息。
会面的目的地是个折射着阳光的剔透玻璃房,内外均有绿植点缀,在特定的角度看去只能透过绿叶的缝隙望进其中,隐秘而浪漫的滋味由内而外地溢出。
侍者为司镜打开玻璃门,礼貌欠身:“小司总,请进。”
司镜顿住脚步,“周屿,你在外面等我吧。”
“好。”周屿领了交代站到旁边。
玻璃门随着司镜进入的脚步关上,她举目四望这占地宽广又庞大的玻璃房,精心培养的绿植汲取着透气孔里渗入的光与氧气,生长得茁壮又茂盛,将这个空间围成一个人迹罕至的微小绿林。
在这样的环境里很能静心养性,不知道家里的小猫会不会喜欢。
她正欣赏着,慢步的高跟鞋声缓缓而来。
“小司总,久仰大名,”女人的声音是屡经世事的成熟,语调里蕴满了拨弄人心湖的媚色,“早就听说你很有魅力,不但做生意是一把好手,还是不少人眼里的高岭之花。”
许茹笙边说边踱步到她面前,与她正面相对时双臂环胸,目光里毫不掩饰欣赏与惊喜,大大方方地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
“许总过奖了,那不过是外人谬赞而已。”
司镜礼貌而疏离地笑答,不动声色地展露着距离感,也不露痕迹地端详眼前的女人。
许茹笙妆容艳丽,眼尾因笑意而牵动细微的纹路,玻璃房里恰到好处的暖气让她仅身裹枣红色的桑蚕丝低胸吊带长裙,胸前的傲人曲线半掩半露。
她伸出手握在司镜的手臂上,随后仅用一根手指顺着袖管向下缓缓地滑去,“你的手臂很有力,平时有运动习惯?”
“有。”司镜勾着唇配合,为了能得到接下来的交流,有必要给那么一点甜头。
“我喜欢……”许茹笙咬着唇笑,手指碰到她的袖口时拐了个方向,往她的腰伸去。
“许总,”司镜抬手牵住许茹笙的手腕,“我有点饿了,不如我们边吃边聊?”
她这一招虽及时制止了许茹笙的动作,但没有丝毫异常的表情也让许茹笙并无不满。
许茹笙娇声一笑,另一只手往司镜的手背上轻抚,“也好,我也想多了解你。”
她转身带领司镜往玻璃房的深处走去,那里陈设着同样光彩剔透的玻璃台,还有清新又文艺的藤木靠椅。
路过玻璃墙时,许茹笙按下墙上的对讲器按钮:“开始吧。”
玻璃台是长形的,许茹笙与司镜分别坐在距离相近的两个面。
刚刚落座便听玻璃门对面方向有响动,那里又是一扇门被打开,西装革履的男侍者们鱼贯而入送来甜点与菜肴,跟在最后的侍者将红酒与醒酒器陆续放置在玻璃台上。
上菜的侍者们原路返回,上酒的侍者打开红酒木塞,将红酒缓慢地倒入醒酒器中,香醇的酒气顿时溢出,殷红的酒液在一小股阳光的照射下晶莹透红。
司镜主动挑起话头:“这酒不错,有年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