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霈握着戒方,叹了口气在他掌心上轻拍了下:“你也就嗓子还能过关,其他地方没有一个让我满意的,不过也好在你嗓子不错,其他的都能再练,起来吧。”
初粟火速从地上爬起来,这才真切感受到他说自己不是什么慈师是什么意思,他严格起来,身上那股子压迫力简直能把人活活吓死。
“吃饭吧,一会从基础教你。”
()郁霈搁下戒方,转头看了看,“有水么?”
初粟顾不上擦汗,飞速跑去找了瓶矿泉水回来递给郁霈,等了几秒他没接,“师父?”
郁霈一怔,接过来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忍不住自嘲似的翘了翘唇角,他大概真是被陆潮给养成习惯了。
练功场只有一张椅子,初粟就坐在地上吃早餐,仰头看郁霈说:“师父,你不是学青衣的吗?怎么连老生也能教?”
郁霈说:“怀疑师父?”
“不是不是。”初粟咽下嘴里的蟹黄包子,连忙道:“我就是好奇,有很多人一辈子学一种戏都学不好,你这么年轻居然能教两种。”
郁霈垂眼笑了声。
他们那时候不像现在甚至可以一个人一个师父,一个师父从生旦净末丑一套教过去,甚至连乐师也能指教一二。
“赶紧吃,我不在的时候你也要认真练,有不懂的及时问我,按我教的来,别乱练把自己弄伤。周末我过来验收成绩,做的不好就准备好受罚,听懂了么?”
初粟嘴里的包子突然不香了。
郁霈陪了初粟练了一上午,看他累得像条小狗趴在地上动弹不得也不忍心了,蹲下身摸摸他的脑袋笑说:“这就不行了?”
初粟有气无力的喘着气。
郁霈说:“戏曲功夫是一天不能落下的,以后你可能浑身都会有伤,膝盖腰腿胳膊甚至手,每到阴天雪天就会疼得睡不着。”
初粟知道苦,以往他偷师学艺的时候觉得自己已经很刻苦了,没想到跟他的教学一比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可以给你一次离开我这儿l的机会。”郁霈半蹲在他身前,瞧着他稚气未脱的脸有些不忍。
这一行进来容易走下去难,秦修逾的担忧不无道理,看在他父亲的坚持也得尊重他的意思。
初粟一骨碌爬起来,“我不后悔!”
郁霈抬手把他鼻尖上的灰蹭掉,笑着反问:“当真?”
“当真。”
“行,你这周就照我今天教你的这些练着,我下周过来看你。”郁霈看初粟累得不行也没让他起来,自己到了公交站台等车。
直播已经一个月了,郁霈给赵诚打了电话询问工资。
他接得很快,声音里藏着些兴奋和意外:“工资的事儿l你先别急,你昨晚光是礼物就有七万多知道吗?其中一个粉丝就给你砸了五万,我看了直播回放,你怎么也没感谢人一下?”
郁霈:“感谢?”
赵诚:“如果有人给你送礼物,你要及时说谢谢谁谁送的什么东西,这样他们下次才会有动力继续送啊,你不说他们失望下次就不送了,你得知道怎么讨好粉丝。”
郁大先生沉默,他上一世就不会讨好人,一身清冷傲骨到死也没折半分,这一世居然要开始讨好粉丝了。
赵诚掩盖不住喜悦喋喋不休:“下次有这种榜一大哥记得多说点儿l好听的,哦对了,我看你还发了一个小视频?”
郁霈:“不妥么?”
“妥,那可太妥了,现在转发收藏已经几十万了,到处都在搜小玉佩是谁,连热搜上全都是你,今晚直播时长加加,六个小时吧,这样收益高一点。”
郁霈说:“不行。”
赵诚见他油盐不进,“你别跟钱过不去啊,多播三个小时你知道会有多少收益吗?十一点到两点这段时间才是黄金时段。”
郁霈说:“只播三小时。”
赵诚劝不动他,悻悻道:“随便你吧,别人趁着火了都趁热打铁多多直播,你倒好,死犟三个小时,直播这行可不兴饥饿营销。”
车到站了,郁霈说:“车来了,我先挂了。”
赵诚狠狠捶了下桌子,他怎么就遇上这么个刀枪不入的,只播三个小时粉丝屁股还没坐热就结束了上哪儿l有礼物。
昨天那个一口气砸了五万的榜一大哥是瞎猫碰到死耗子,还能天天有这种瞎猫?
不过他也是真惊喜,京剧现在什么热度大家一清二楚,他签郁霈也完全不是因为那什么京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