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炼争马上听得眉头一颤一乐呵,在被子里眼神也是振奋的:“打得好!高手相逢自然就该打架!这可比谈情说爱要刺激,越多越好!”
我似乎觉出了什么不对劲:“所以你觉得我之前说的爱情戏不好听?”
仇炼争笑容一僵。
但马上笑容回归,归速如长假七天奔家乡,晚高峰期冲地铁,充分显示了面肌重组的能力。
他改变语气,随意自在道:“你讲什么都能讲出自己的滋味,只是这世上的大好男儿,有谁不喜欢看人打架?你当时看这俩大高手打架,难道就没有看得乐在其中?”
这话说得……
倒也不算全错啊。
阿渡亦是拍掌一笑:“我也喜欢看打架,不过……要是打着打着打出火花情愫,那岂不是更刺激?”
仇炼争吐槽道:“姓郭的修的无情剑,高悠悠练的无情指,两块儿无情木搁一块儿怎么打出火花?自燃吗?”
他忽然增加了吐槽天赋是怎么回事?
我只道:“接下来的事儿,还真与烟火有关。”
原来那郭暖律与高悠悠大战三百回合间,客栈中碎屑纷飞、房柱遭削,眼看这客栈大堂就要在二人的大打出手下化为一片废墟,我赶紧去救人。
曲瑶发、萧然、程心烈,先救这几个在大堂活着的,然后去客栈房间里一一看过,捞出了一对母子,再就是去厨房瞧瞧,眼看是无人后,足尖一点,往后倒飞,身如一缕青烟般退出了客栈。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我退出的一瞬间,这“景山客栈”的大堂几乎是瞬间倒塌,郭暖律和高悠悠也一齐退了出来,一个身似黑云泼墨,一个犹如白鹭冲天,反正各有各的优雅姿态,落地之后,也不觉累,继续一指头对一剑锋,打着打着就到了隔壁杨柳树下。
【仇炼争忍不住凑近一问,拉了拉我的衣服角:“你能不能讲讲他们打斗的具体招式啊?”
阿渡也是眼前一亮:“对啊对啊,难得俩个高手打架,你怎不说详细点儿?好小唐,快给我们开开眼!”
我横了阿渡一眼,然后轻轻地把毛毛仇的爪子给卸下来,淡淡道:“他们当时打得太快了,很难说得具体。”
这俩活宝还以为我不知道他们想干啥?
毛毛仇目光灼热,面部距离无限拉近,恨不得贴到我的眼睫毛下面去听,显然是被这拆迁办般的一战酝起十分的好胜心,而阿渡眼里亮光和亿千瓦的电灯泡似的闪,可见战意也被撩得不轻,都快要溢出来了。
我若是再把这一招一式说得透彻清晰,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憋不住战斗欲,追书追到一半跑去找人打架?
这个时候就要古龙风。
就要虚写就要意识流!】
郭暖律这一曲水剑下去,如流水飘零、微风漾开,带着一种谁也说不尽的曲致缠绵。
可威力却很猛。
仿佛有看不见的空气剪刀,冲冲烈烈地从数个方向剪切着高悠悠的身形,使他袖口肩膀与手臂上都撕开了衣角,漫天白如鹅毛、软似轻雪的衣料,沾着几点微不可查的血滴,在飞飞扬扬中下落。
【阿渡兴奋地拍桌子了:“要爆衣了要爆衣了!”
仇炼争瞪他一眼:“吵死了!快闭嘴!”】
高悠悠也不甘示弱,而且丝毫不在意自己身上的窘状,只是越打越激昂,越战越兴奋!
指尖劲风接连而出,有些是弹射在曲水剑的剑锋上,使其偏离轨道、瞬间折下,有些则冲着郭暖律的周身关节而去,如小腿、膝盖、腰侧、肩膀,撕开一道道黑衣料子,偶尔绽放几点细微血花儿!
【阿渡问道:“破了这么多,已经光了一半吧?”
这回轮到我去瞪他:“你总关注这个作甚?”
仇炼争的关注点比较有技术性:“郭暖律还未动用直剑,只是曲剑,是否还有后招?”】
这话说得其实不错。
高悠悠棋逢对手,眼厉面冷,气劲儿和不要钱似的发,而郭暖律的剑看似绵绵曲致,可别忘了他还有一把直剑,还有一种直剑的剑法未曾用。
可就在这时,曲剑忽的半途一折!
这一剑本要刺去高悠悠的右胸口。
却忽然转向,擦着他的腰侧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