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渡道:“我听说那个人,有充实武库、搜集天下独门武学的打算……也许,他就是为了这个才抓人的?”
顾思尧却摇头:“这么大的事儿,不像是他一个人能干的成的,我想他背后一定有其他人。”
赵曦宁奇怪道:“你们说的人到底是谁啊?”
阿渡没有开口,顾思尧也沉默了。
不知为何,他们都觉得这种事,还是少让赵曦宁知道的好。
因为他们两个就是因为知道太多才被盯上,这样的命运岂能也降临在赵曦宁这样前途光明的赵家继承人身上?
冯璧书倒是沉默寡言,一句未问,一字不发,仿佛是猜到了什么。几个人各怀心事地一路往前,看了许多个房间,不下几百种的刑具,几十个死去的江湖人士,却没有看到一个活着的敌人。
那三个黑衣剑客,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似的。
赵夕惊好像也不在这儿。
他们在幽暗的地道里越走越深,终于到了一个很大的房间。
却在这处房间里发现了一个活人!
三个笼子里有一个笼子发出了声音。
痛苦而受尽折磨的惨哼声。
几人赶紧凿开笼子,把人救出,发现这人面目模糊不清,伤口可怖,可似乎还有活着的气息。阿渡更是上前闻了一闻,发现里面虽然有些腐烂的气息,但味道不浓,倒是夹杂了一些伤药和一种奇怪的檀香味,看来这人是新抓的囚徒,被拷打过后还会被上药,上药完了再接着拷打。
顾思尧松了口气,展露欢颜道:“总算还有一个活口,我们有线索了。”
阿渡想了想,道:“老冯,老顾,你们身上也有伤,不如先把这人带到井上去治伤,我和曦宁妹子继续在这儿搜搜赵夕惊的下落。”
顾思尧皱眉:“不成,分开以后容易被各个击破,也许敌人等的就是这个!”
阿渡道:“那你就不怕有人在上面把井口给填了?万一我们出不去怎办?”
这也是个可能性。
而且是个极糟糕,能让所有人都一去不回的可能性。
但顾思尧权衡利弊,还是倾向于留下。因为他认为不可能只有井口一个出口,这些人的起居饮食,都需要从另外一个口子运送过来。
可阿渡又力劝道:“别怪我说话难听,就你现在这眼睛,你打一掌出去是伤到朋友还是伤敌人都难说,我可不想杀人的时候还顾着你。”
顾思尧苦笑道:“这你不必担心,我从不会误伤人,只有人会误伤我。”
这种淡淡的自信混合着绝顶的苦涩与惆怅,一时让阿渡说不出话来。
【仇炼争目光一刺,攥了杯子,硬是攥得手心都“嘎吱”“嘎吱”地破响。
可是我抬头看去的时候,他又已经收拾了好表情来看我,显得平平淡淡的样子。
咋还两幅面孔呢?这是搞什么呢?】
阿渡想了想,又道:“就算不说你,这伤员若再不得到救治,只怕随时都要去了,到时线索一断,你几个月的辛苦又白费了。不如你们先带他上去,梁挽那时说不定也赶到了,若有他处理伤口,再留一个人看着井口,你们再下来找我们,这不就得了?”
事关人命,终于动摇了顾思尧。
他和冯璧书带着伤员先行离开。冯璧书倒是极为不忍地看了阿渡好几眼,似乎很想留下来,但都被阿渡一个眼神给逼走了。
“老顾说是半瞎,但我觉得他是全瞎了,你还是先好好送他和伤员上去吧,我一点伤都没有,不会有事儿的。”
冯璧书只好护送着人走。
阿渡这下就带着赵曦宁,又兴奋又快活地在这可怖阴森的地下冒险探寻,而赵曦宁也是天生带着冒险的血,似是越危险越兴奋。他们一路往前不停,终于到了一个奇怪的房间。
这个房间宽敞阔气得很,没有关押人的笼子,虽然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刑具,但主要还是生活起居的器具更多,比如床铺桌椅,甚至还有一叠软被,一些吃食,还有一面硕大无比的镜子镶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