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璧书只以鼓励的目光看向他。
他当然是希望阿渡真的能说出。
甭管信不信,无论有无证据,说出来就意味着希望。
阿渡看明白了。
想了想,他还是给了赵曦宁一个眼色。
这一眼不同于他给赵夕惊的,是极柔和、极温存的。
“你给我过来,想问就单独问。”
意思是谁也不准跟过来。
他手上还提着剑。
谁敢跟过来就得死!
然后他马上就走。
头也不回,步如流星,仿佛他笃定了赵曦宁一定会跟上。
她提剑欲走,那几个护卫却面露疑色,那卓夏歌更急切道:“小姐小心,这家伙阴晴不定,喜怒无常,你切莫一个人跟着他去。”
赵曦宁却镇定道:“不会有事的。”
卓夏歌还欲再拦,周春词面露不妥,赵夕惊也微微一笑道:“我相信渡先生不是这样心狠手辣的人,去吧,妹妹。”
结果赵曦宁跟上去的时候,冯璧书也跟了上去。
阿渡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手上剑抖尖震,似有催赶之意。
咱们兄妹问话你过来干什么呢?
那冯璧书却义正严词道:“我说过不会抛下你,就是不会抛!”
阿渡奇怪道:“你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记得?”
冯璧书老实道:“我在心里说的,我对自己许诺了。”
阿渡一愣,更加努力地瞪了他一眼,可这杀气冲冲的一瞪,却让冯璧书更加挺拔了身姿,鼓起了山峦般宽阔的胸膛,像展示决心似的去展示自己富有雄性气质的身体,这使得阿渡越发无奈。
【钟雁阵忍不住笑出声来,道:“雄性气质的身体?阿渡还在想那一夜?”
小常更是神情古怪道:“这老实人啊……肚子里真是一套套的话呢。”
高悠悠淡淡道:“就和唐约一样,最擅长骗人。”
仇炼争却瞪他:“唐约那叫愿者上钩,是你自己傻到被钓,怎能怪他?”
我听得差一点就把茶杯给整个吃下去了,好不容易才把清隽随意的姿态维持着,高悠悠冷哼一声,大发神论的仇炼争竟然一反常态,不去看凉亭的梁挽,反倒是有意无意地看我一眼。
他这样无意而看,神情淡得像是可以去上面撒把盐,却让我觉得有些心惊。】
那阿渡把赵曦宁和冯璧书领到一处足够远的林中,此刻看不见那赵夕惊,也听不到四大护卫的聒噪,他终于可以静下心来,去打量自己的妹妹。
她在阳光下微笑一问,两靥恍如幽兰一放,晨曦的朝气似全部聚在了她宁静的脸上,显出一阵清丽正硕的美。
她长大了。
长得和阿渡一样大。
他们几乎是同时来到这人间的,曾经在娘胎里挨得那么近,那么亲,是在这世上两团互相依存的骨肉啊。
阿渡看了看她,连目光也变得温柔。
赵曦宁也看出来了:“你似乎并不讨厌我?”
阿渡微微一笑。
何止不讨厌。
还很喜欢呢。
赵曦宁疑道:“那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我的哥哥?”
阿渡笑容一淡,只在角落里东找西找,总算找了个理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