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做声,孟秋便也不多话。她看向自个儿拿命护着的小人儿,有些发愣。
好小啊……真的只小小一团……
这时车厢里只她一人了。
“他一辈子都要过这种日子吗?”孟秋忽的问。
【您无权查询】
耳边响起的是系统的机械音。
“……啊。”她揉了揉眼睛,“你回来了……”
不消多久,有乳母上车,看她一眼后,用褥子轻轻裹住小人儿,将他抱下马车。
孟秋又在车上愣了片刻,方才也想下去看看。可将将挪了下腿,她便被疼得轻嘶一声,面色泛白。
再往后孟秋是被宁王着人抬下来的。
歇在房中灌下一碗汤药,便昏昏睡去。
睡着之前,她忍不住吐槽道,“还是好苦啊……”
彻夜无恙,待到孟秋再醒来,天色已大亮了。
有前来服侍她的丫鬟见她要起身,连忙过来扶她,“姑娘慢着些。”
孟秋看她少顷,懵懵怔怔的,“你谁?”
“婢子是王爷遣来照顾您的,名唤巧儿。”她乖巧答着。
“不知王爷可在府中?”孟秋略作停顿,“若在府中,劳烦你去请他过来一趟,可好?”
“这……”巧儿被吓了一跳,“这怕是不妥……”
“无妨,你只管去。”孟秋被惹笑,又连忙正了神色,“若请不来便算了。”
巧儿迟疑少顷,还是听从孟秋的,去寻人禀报宁王,请他来此。
而后孟秋在预料之中的,等到了宁王。
不似此前或匆忙、或惊惧,她而今切切实实的端详着宁王的面容,而后下了定论。
真好看。
“你有何事寻本王?”抬手拦住她欲要下榻行礼的动作,宁王再开口时,面色、语气又和缓几分,“若是问那孩子,他如今好得很。”
孟秋沉默一霎,“也有旁的事。”
宁王略微愣了下,“你说。”
“……婢子逾越,想问您……”她抿了抿唇,抬眸看向宁王,“不知您对幕后之人究竟是谁,可有头绪了?”
“的确是逾越了。”宁王没答她,反而这么说道。
“只因婢子许是晓得……幕后之人是谁……”孟秋生怕教他看出破绽,便只得低下头,装作难以启齿似的,断断续续的说着,“故而……有此一问……还请您告知……”
好半晌寂静。
他说,“有些头绪了。”
“幕后之人许是五皇子。”她心脏又开始怦怦乱撞,教她紧张至极。手指不自禁揪着被褥,她看着锦被上的绣花,继而道,“……此话说来生怕王爷不信,可初时,我也是被收买了的……”
宁王许是早已得到消息了,面上教人看不出半点儿情绪。
也是,怎么看那陈稳婆也不像会帮她遮掩的人。指不定恨毒了她,还在里头添油加醋说了甚么旁的。
“为何会被收买?”宁王这般问她,语气如常。
“……婢子家中仅余下寡母,您是晓得的。”孟秋揪着被褥的手指又紧,教宁王看来,连指节都泛着青白,“婢子不得不答应,也不敢声张。婢子愚钝……”
又是许久沉默。
孟秋听他轻叹一声,“功过相抵,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