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事儿有点蹊跷,上辈子其实也是这样,阎西山入狱前,胡小眉倒是怀过几胎,不过都是女儿,她是公职教师,超生是要罚款的,而她又争强好胜,不想生女儿。
于是只要照b超照到是女儿,胡小眉就会流产掉,阎西山也不见兔子不撒鹰,一直没跟她登记结婚。
直到阎西山进了局子之后,她突然怀了个男胎,而且一照b超正好三个月,阎西山也是在拘留所被保释,临时出来登记结婚的。
阎西山被判了15年,减刑到8年时间再出来,他的煤窑,加五座买回来但还没开采的大煤山,以及所有的拆迁房就全被胡小眉拿走了。
可怜的阎西山,除了给生活费的时候,连儿子的面都见不着。
她这儿子怎么就专在阎西山入狱之后才怀啊,而且两回都是三个月。
想到这儿,陈美兰忍不住笑着问阎斌:“那b超单呢,你看了吗,是不是真怀上了?”
阎斌是代表圆圆去抢煤窑钥匙的,怎么可能不看b超。
不但看了,还是扒着b超单仔仔细细,一个字一个字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上面写着胡小眉的名字,一个黑黑的方块块,看不清东西,但胡小眉非指着上面一个黑蛋说:“鸡娃子,看见没,这是我儿的鸡娃子。”
而且就在昨天,胡小眉带着b超单,已经去探阎西山的监了。
大概是因为有关系,当天探监,阎西山当天打审请,据说马上阎西山就能出来跟她登记结婚。
“二哥,咱们市里能照b超的,只有省医吧?”陈美兰问说。
现在b超还不普及,阎斌不太清楚,摸了摸脑袋:“应该是。”
陈美兰记得现在要照个b超还挺麻烦的,要提前一周登记报名,要整整空腹一天,因为探头不够先进,哪怕你空腹了一整天,也不一定能照清楚。
一发就能照到儿子,胡小眉的运气咋这么好?
“你的公安证还在吧,你去省医b超科查一查,看胡小眉这一周之内,有没有登记,预约过b超。”陈美兰说。
阎斌愣了会儿,突然一笑:“你的意思怕不是,那是个假b超吧?”
陈美兰怀疑胡小眉的儿子都是假的,更何况b超。
阎斌嘿的笑了一下,心说他当公安,见过的人精就够多了,没想到胡小眉能精到这步田地,不过能在美兰眼皮子底下当五年的二奶还不被发现,胡小眉能不精吗。
阎斌要走,突然又回头了:“美兰,你嫂子最近特奇怪,在家里拿我当空气一样,你跟她关系不错,没问问她是为啥?”
“她没跟你吵架?”陈美兰反问。
阎斌一笑:“儿子初三,女儿小升初,都要择校,她吵什么吵,不怕影响孩子?”
“你去吧,我什么都不知道。”陈美兰压抑着心里的鄙夷说。
家里两个学生都在升学的关键期,宋槐花明知道丈夫在外面嫖过,还差点给自己染上病,但班要照常上,要做饭要给孩子辅导功课,不说吵架了,她还要帮丈夫悄悄瞒着丑事,只能生闷气。
因为只有这样,才不会影响孩子的学习。
上辈子宋槐花跳井,是在女儿高考之后,儿子已经上大学了,女儿高考出成绩后她就跳井了,义无反顾,死都选了个对孩子伤害最小的时间点。
阎斌这种男人,就该他下海碰壁,赔个稀巴烂,没出息一辈子,活该。
陈美兰是村里头一户装电话的。
楼上楼下,电灯电话,是这个年代城里人的终极追求。
虽说装机费就要3800,但大家都抢破了头的装,而且还排不到队。
装机师傅来家一趟,惯例要做四菜一汤,请他吃个饭。
不过陈美兰可没打算请装机师傅吃饭,今天她得去买个蛋糕,因为今天是小狼的生日。
阎肇原来买过几块栗子蛋糕,她到现在都记得那个香甜的味道,今天,她就准备买一整个蛋糕。